紀若塵應了略略低頭快步走到後排坐下。
那素裝女子大吃一惶恐道:“穀主但是……蘇蘇蜜斯才十二歲。”
老者哼了一聲似是微有怒意道:“舞華這事為師已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資質聰慧絕頂但是於世情學問上還是一竅不通!就算為師修為不敷測度有誤但是紫微真人修為莫非也不敷算得也不準?彆的不說單看那品德宗三位真人齊至這又是多麼陣仗?彆說隻是搶小我就是把你等十足滅了也是綽綽不足!品德宗自誇王謝正道夙來滿口仁義品德行事無恥下賤這一次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開罪了這麼多門派就隻是為了搶一個堆棧的小廝不成?”
在西玄山莫乾峰這等天生險地就是架一座不被山風吹垮的小板屋已是千難萬難更彆說是修建一座媲美天上仙城的宮闕。但是太上品德宮之宏偉都麗遠俗人所能思惟之極。除此以外莫乾峰四周十二輔峰上九脈所居之處也儘建有瑰麗仙宮顛末三千餘年的增建其美倫美奐的程度較之太上品德宮也不遑多讓。
此時現在在中南一座不著名的深山中一個滿身黑衣的女子自天而降。她足尖剛一觸到一座光禿禿的山嶽身周之景俄然如水波般泛動變幻起來當空中的波光斂去後那女子的身影已消逝無蹤。
世人對於雲舞華的冷酷早已風俗且她本日麵色陰沉身上模糊透著冰寒之極的殺氣就是那些與她熟悉已久的人也不敢上前多說一句。施禮結束從速低頭自做自事唯恐招惹到她。
台上老先生見上麵一團鬨鬧當下氣得鬍子亂飄用力拍著響木喝道:“都給我靜下來吵喧華鬨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紀若塵你去後排坐下賢人學道不在遲早。隻要你發憤長進不難有成!”
說罷老者騰空一抓古劍天權嗡的一聲長吟自行從雲舞華背上躍起毫無滯礙地穿越竹簾落入那老者手中。
殿內承塵之上金漆彩繪著玄門真人與群仙的宴遊圖。圖中之神仙、真人、神王、力士、金童、玉女……或瞋目而嗔、或文靜超脫、或左顧右盼……皆栩栩如生仿若親臨其境。彆的堂內的廊柱、木門上也雕鏤著各種神仙故事。堂內空中清一色鋪以水磨青石板所置桌椅俱由紅木所造。整一間大堂持重中不失高雅古樸內又有書香。
院落幽深喧鬨。轉過照壁即見一花木扶疏蜂飛蝶舞青竹流泉的天井很有如至江南之感。天井火線則聳峙著一座精美新奇的青磚瓦舍依“三房一麵”的格式而建有正堂一間耳房兩間加照壁一個。
品德宗支派遍及天下每年各支派以及品德宗派駐在外的道人皆須用心尋覓有靈性潛質的兒童層層遴選資質上佳者即送回品德宗本山施以調教。品德宗職位然少入俗世但每一個出世行走的弟子都具有相稱修為。如有選中的靈童他們隻需稍稍揭示道法不管那孩子出身費事之門還是來高傲富之家父母十之八九都會心甘甘心腸將孩子奉上西玄山。
此時正值講課時分教課老先生端坐於一紫檀雕花椅上麵前安設一張嵌玉虎紋桌文房四寶一應俱全。瞧那老先生頭戴莊子巾身穿一襲藍紫色寬袖道袍長鬚飄飄目透精光一眼即知是個功行深厚之人。台下百餘名孩童溫馨坐於堂內靜待教員開講。因為其間大堂麵積甚大足可容五百人同讀是以大堂以內顯得空空蕩蕩。
那女子見老者動了真怒不敢再多言悄悄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