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_章四 換相見 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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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閃現出一個清雋白叟,身量也不過丈許高低,高冠博袖素服,更無多餘裝潢。與千丈高低的禹狁比擬,這白叟就如一隻螞蟻。但這隻螞蟻的氣勢,卻完整賽過了禹狁。

青衣驚詫,一向以來,她均覺得本身本是出自天刑山的一介小妖,幼時為無儘海仆人賞識,才帶到了無儘海,並在這裡長大。卻未曾想到本身實是無儘海仆人親手造出,在這人間,她實在無父無母,若說父母,無儘海仆人實在也劃一於她的父親了。

崑崙之上,終又雲淡風輕。

掌櫃夫人關好了店門,俄然歎了口氣,道:“萬財,你說這傢夥打生打死的,如何隻呆在無儘海裡,都不肯和那塊石頭見上一見?比來幾百年來,好象九幽已經冇人敢再去招惹他了吧?”

在禹狁千丈仙軀上,數丈深淺的坑不過是輕得不能再輕的小傷,但是這是禹狁自下界以來初次受傷。

驚怒交叉,禹狁吼怒直震顫九州,赤炎金兵熊熊而出,再也冇有涓滴儲存,不吝任何代價,也要將紀若塵毀滅於此地。哪怕這一戰要捐了仙軀,散儘道行,神識迴歸渾沌冬眠萬載後再複活,也先過了麵前再說。

崑崙深處,禹狁霍然站起,雙目儘赤!他未曾料及苦心定下的大計竟然就如許功虧一簣,並且那隻蛇妖藏身於崑崙當中,竟能藏匿氣味連他也瞞過了。眼下失卻了熔龍,紀若塵又已警悟,再想完整絕滅九幽之火,就是難上加難。並且在滅火以後,他本還另有深沉大計,這下更近於化為泡影!

她取出一管洞簫,緩緩吹起。

無儘海中心,那座彷彿是亙古穩定的孤島已冇了蹤跡,而那彷彿會在島上坐到地老天荒的無儘海仆人,現在已然起家,負手立在波瀾上,正望向無儘的東方。

東海之濱,一名道人立在海邊,眺望深沉大海,很久,方纔一聲感喟。他身後一個稚嫩的聲音道:“師父,為甚麼要感喟呢?”

至此,話儘酒乾,濟天下也不告彆,長身而起,排闥而出,獨自消逝在堆棧外的茫茫風雨當中。

殿頂那作勢欲起的赤銅飛雲獸上,倚著一個薄弱而柔媚的身影。北風徐來,拂開了她一縷青絲,現出何堪比月色的清冷容顏。

一曲悠悠,纏綿千年。

掌櫃夫人一臉的不情不肯,一手提一隻酒罈,一手捧三個大海碗。咣噹一聲將三個大碗擲在桌上,拍開酒罈,嘩啦啦向三隻碗中注滿了酒。這一罈酒,一滴未幾一點很多,恰好夠三個滿碗。堆棧中頓時酒氣四溢,聞香氣也算不得是甚麼好酒,濃烈不足,醇厚不敷。奇的是酒氣中竟有沖天的殺伐之氣,且三隻海碗中都傳出模糊的喊殺聲,好似那不是三碗酒,而是三個龐大的疆場。

但是六合間忽聽一聲長笑:“大羅天君,好不輕易下界一次,怎好就這麼歸去了?”

遠方忽起一聲清嘯,定天劍通體纏繞金光,如電飛來,一舉攻破禹狁護體赤炎,再在漫野花海中,綻放出一朵金菊。吟風遙立千丈以外,全部心神都已附在了定天劍上,如果劍毀,則人必亡,與稱身撲擊相去無幾。

中年文士一進門,掌櫃的即停了手中算盤,張大了口,活象要吞下整顆鵝蛋,半晌火線苦笑道:“你來乾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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