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董氏拍了他一下：“他本身發瘋就算了，現下表妹在家呢，大半夜的還不吵著人？”

明微對長相不敏感，隻一掃而過。

“真的？”紀小五催促，“給我看看。”

“歸去睡了吧？”紀淩打了個嗬欠，“我們也回吧。”

董氏也起來點了燈。

因坐在牆頭，看不出身高，隻模糊辯白出體形苗條。

董氏俄然拽他袖子：“你看！”

看著麵前的紀小五，她想起了小師弟。

隻見她一抖手，麻繩飛上半空，筆挺地掛在他身前。

翻了個身持續睡。

這話換個年紀再大點的男人講，便是調戲了。偏他生得好，哪怕言語猖獗些，隻要少年郎的浮滑無羈，全無鄙陋之態。

紀小五擺擺手：“這些學過了，冇甚麼意義。”

紀小五想了想，點頭：“有事理。我的磨練呢？是甚麼？”

前麵半句話還冇說出來，他便看到了院中花架下孑然獨立的少女，頓時脫口而出：“還真有人風露立中宵啊？”

明微含笑：“這個再說。我先問你，紫薇鬥數，六爻起卦，天罡地煞，休咎問卜，這些你都懂嗎？”

紀小五眨了下眼：“馬呢？”

紀淩順她所指看去，就見搭得高高的花架上掛了根繩，有小我抓著繩索吭哧吭哧地爬。爬也就算了，他還一向原地爬，手腳往上挪一挪又往下滑，活像一隻被裝在滾筒裡的老鼠，如何跑都在原地。

紀小五興趣勃勃：“甚麼磨練？說來聽聽。”語氣非常自傲。

“比如折草為人馬，一日行千裡。”這些都是誌異小說裡寫的異術。

紀淩已經含混了，冇回聲。

“真的能夠折草為人馬啊！”他衝動不已，“仙子，教教我吧！”

這位紀五公子的樣貌，彷彿更像父親一些，生得清秀斯文。

“本來這就是上天的感受，哈哈哈，成心機。”紀小五持續往上爬。

“能夠爬上去嗎？”紀小五興趣更濃，“莫非能上天？哈哈哈，那豈不是能夠看看天上是不是有玉帝王母？趁便偷顆老君的靈藥，再去拐個仙女返來。”

紀小五越想越是美滋滋，已經感到疲累的手腳，又重新生著力量。

那戚大嫂被他氣樂了：“老孃要看玉輪用得著跟你看？再不滾歸去睡覺，謹慎明兒你哥和你爹一起打你！”

他想了想，決定持續往上爬。好不輕易有這麼奧妙的經曆，如何能放棄呢？說不定真讓他爬到天上了，到時候……

“唉！”少年歎了口氣，持續吟道，“如此良辰如此夜，為誰……”

明微含笑：“一日行千裡有點誇大了，折草為人馬，還是能做到的。”

明微昂首看看，從花架上折了根枝葉下來，打了幾個結，弄出人的形狀，然後以法力在上麵虛畫了個符，往院裡一扔。

伉儷倆提著燈籠出來，繞到紀小五慣常爬牆的位置，冇看到人。

“啊，仙子？”他猜疑地撓了撓頭，“莫非神仙看我心誠，特來指導我嗎？”

“好好好，我上去，等著！”他拉了下繩索，肯定很堅固，便脫了內裡廣大的袍子，抓著繩索往上爬。

這繩索好長啊！不曉得連到那裡去，他往上爬了一會兒，眼看上麵的宅子越來越小，很快爬到了雲裡。

徹夜月圓，照得天井裡敞亮如水。他清楚地看到，少女身姿婉約，臉龐明麗得不似真人，一身薄弱的素衣，在夜風拂動下，彷彿下一刻就會飛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