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出了傅家找了一處常去的酒館,點了兩三個菜,要了一壺老酒,兩口下肚,這才接上之前的話題。
賀平聞言嘲笑一聲,“太太一走,隻剩下女人孤身一個,若冇些手腕,早被人剝皮拆骨分吃了。何況說句實話,顛末上回管事肇事還給出如許的前提,是真刻薄了。”
“去就去。”
戚若重輕哼一聲,“你甭來套我的話,我還不曉得你,你這是有主張了?”
不由又想起夢中的她落空母親非常悲哀,剛好傅家派人來尋親,來人花言巧語,騙她到了上京傅家,傅家人又拿著親情做文章,她當時對上悲慼落淚直言悔怨的父親,被他的‘真情厚意’打動,進了傅家也是拿出了很多好東西的。
阿誰男人……讓她噁心!
“我那小孫子的滿月酒你也喝過的,這孩子現在固然才三四歲,但是非常聰明,如果好生的教誨,將來指不定比我還要強些。我們祖孫三輩豁出去,到我曾孫時,家裡靠著女人給的紅利也該積累下一份豐富的家業了……”
“是冇傳聞過,這也的確不成,便是歸去跟家裡人籌議,怕是也不會同意的。”糧米行的掌櫃跟著說道,“你們大師到底甚麼意義,莫非真的就這麼讓步了?這如果傳出去,我們另有甚麼臉麵見人?給人當管事當作了主子,這……滑天下之大稽!”
“喝一杯去?”
“你決定了?”戚若重真有些吃驚,冇想到賀平這麼果斷。
與其被傅家搶了先機,倒不如她主動反擊,這輩子她不想認甚麼親,總要想個彆例。
隻是庫房罷了。
“你說這叫甚麼事兒,冇傳聞給誰家做管事做成主子的,這如何能成?”管著藥材鋪的管事滿臉肝火的說道。
上京是必然要去的,不管是誌願去還是被迫去,這一遭免不了。
傅家人太會演戲了,她自誇奪目,但是自幼父愛的缺失,還是讓她迷了眼睛,冇有看清溫情皮郛下的民氣。
誰不想改換門庭,光宗耀祖?
戚若嚴峻白了,三輩人的堆集,到時候厚積薄發,若當時傅府還是昌隆,看在幾輩忠心的份上,也會對他家多有照看。曾孫如果真的能走科舉路皇榜高中,家裡就真的要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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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若重一眼如有所思,是啊,這大管事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做的。
傅元令一走,花廳裡就七嘴八舌的亂了起來。
此時,傅元令閫在捧著庫房的賬冊細細檢察,她記不太清楚庫房到底有多少東西,畢竟幾代堆集非常富庶。
此時看著厚厚的十幾本賬冊,她一時也有些傻眼,竟然有這麼多的嗎?
看來還是要見見傅家人,如果跟夢中的景象一模一樣,那她去上京就真是要謹慎翼翼了。
大師根基上都不太同意,鬨鬨嚷嚷的最後也冇籌議出來甚麼,倒是大家自有考慮。
戚若重是見過賀平的兒子的,那孩子性子倒是刻薄,但是論本領真不如他爹。
賀平垂著頭冇看戚若重,自顧自的開口,“我兒子這輩子冇大本事,頂多跟著我學學管賬,做個大管事他可一定能有這份出息。”
最後不歡而散,賀平跟戚若重走在最後,漸漸的踱步往外走,賀平問他,“老戚,你內心如何想的?”
“嗯,我也顧慮到我兒子不成材,照女人的說法,這管事的位置還是我兒子的。要不承諾,等我大哥告鄉,就他那點本領怕是養不住家啊……”賀平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