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陸元劭道：“我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你。”

滅亡來得太俄然，他甚麼都來不及思慮――是的，他曉得本身要死了，生命如指間沙從體內流逝而去，快到他抓都抓不住。

乃至……決計誹謗也不是不成能。

“…………”

“一個當朝首輔，一個攝政王……該光榮登上這些位置的是他們兩人，換了旁人，怕就要合了胤元帝的情意了。”

“陸三同沈瀚一脈相承，是他親身挑的弟子，這冷情冷心的性子也承了個實足十。”

他回身望向千萬裡以外的都城，碧瓦紅牆以內，不知貳心心念念惦記的那人，是否也一樣在看雪。

冬眠在路邊的三個韃靼人驀地暴起，全數衝著顧景嵐身上的死穴攻去，使的都是一擊必殺的殺招。陸元劭尚在幾步以外，拚儘儘力也隻來得及誅殺兩個，終究還是讓第三人得了手，眼睜睜看著顧景嵐腹部被鋒利的竹竿刺穿，有力地倒在了地上。

陸元劭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天。

天上紛繁揚揚灑下了漫天大雪，落在冰冷的鎧甲上，無聲無息就堆積了薄薄的一層。

陸元劭的在耳邊想起，是顫抖著的驚駭。顧景嵐認識實在都快恍惚了，眼神也聚焦不清楚，隻能瞥見陸元劭恍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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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陸元劭用了五年時候，西收回紇，南下交趾，北攻韃靼，從一個小小的前鋒官，成為手掌三十萬悍兵的陸大將軍，手底下的人比趙君遲都要多上十萬。

陸元劭抱著他垂垂冰冷的身材沙啞嚎哭。

年紀悄悄，權益彪赫，隻要他想，即便是自主為王也不成為題。

陸元劭沉默。

特彆是一年後，陸元劭再下回紇五城，幾近打下其一半國土！然後他親身壓著裝了一個車隊的金銀珠寶和滿滿的戰利品意氣風發還了京，軍容赫赫的親虎帳走在都城的中心大道上，黑壓壓的氣勢一下就鎮住了這座浮華斑斕的都會。

他決計讓侍衛遠遠的跟著，決計營建出兩人伶仃相處的意象。

攝政王與當朝首輔，這兩個位置本就爭權爭得緊，胤元帝把顧景嵐和沈瀚安排在這兩個位置上，何嘗冇有讓他們相互管束的意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