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姝點了點頭。
太子正妃冇了,太子府裡的喪鐘敲了一次, 緊接著報喪的雲板便響了一夜, 傳遍了大半個信陵城。
“把酒給本王!”
火光跳動,映出聽琴淚中含笑的麵龐。
翠喜進顏家做丫環時,顏婉已經出嫁,她與顏姝一樣,都是隻在前次太子府裡見過一回顏婉。但是乍一傳聞這個動靜, 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
“婉婉。”一向埋在內心的兩個字終究吐出口,即便他的聲音沙啞得緊,也滿摻情與痛。黎煊目光溫和地形貌畫上女子的眉眼,麵前模糊又閃現曾經桃林相會時,她提裙跑到本身麵前,伸出纖纖玉手的畫麵,他牽了牽唇角,道:“婉婉,這是當初我們一起埋的桃花酒,藏了三年,你必定早就忘了吧?”
自家女人底子不熟諳那衡陽王殿下,這信函交給女人又是為了甚麼?
翠喜的一句話好似那高山響起的驚雷,震得顏姝發懵。她呆呆地攥著被角,難以置信地問, “你, 說甚麼?”
他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采選的宮宴上,當時她身穿繡花百蝶裙,立在一眾貴女中間,像是亭亭玉立的清雅蓮花。
說著就要伸手去奪溫羨手裡的酒。
黎煊背倚亭柱,整小我俄然癱了下來,喃喃地反覆道:“不會再返來了……”
這不是與她的?那聽琴為甚麼要給她呢?
把手裡提著的另一罈酒砸在地上,溫羨看著紅著眼的黎煊,冷著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你看看你現在像個甚麼模樣。”
他抓住青玉壺,壺中酒已儘,空蕩蕩的一隻壺,就如同黎煊此時現在的心。
陶氏扶著女兒的棺槨泣不成聲,顏姝幾姐妹也跪在靈前為顏婉燒了紙,點了香。
顏姝看著那清秀的四個字,手不由悄悄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