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部下無活口,出劍就要見血,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嶽無痕擋了一劍,咬牙道:“雲容,是我!”
卓榮手裡的書掂了一掂,笑道:“嶽女人既然來了,不如來這裡坐坐?我這裡的茶不好,但是解渴還是夠的。”
夜涼如水。
她夙來深知雲容忠心,但是卻千萬想不到,有一日這忠心如果落到了死敵的手裡,會變成如何鋒利而可駭的一把劍,又會如何精確地刺向本身的心窩。
夜色稠密如玄色陳墨,一輪殘月掛在天上,月光幽幽照著已經入眠的桃花鎮。
她原覺得雲容已經死了,她拚了命想要救她,但是她卻把雲容弄丟了,千萬想不到的是,上天竟要如此來獎懲她。
嶽無痕恨恨咬牙,忽的聞聲身後腳步聲一聲聲傳來。
嶽無痕從堆棧閣樓翻出去,儘能夠在月色明朗處行走。她手中的劍已經拔|出來了,一步步走得極其謹慎。
柴亦楓將鹿如微一把扯住,皺眉道:“我追殺平陽王的部下,追到最後卻追到你門前,可見你行跡早已透露,這裡已經不平安了,現在就跟我回飛花閣。”
雲容的眼還是是鋒利而無情的模樣,手腕翻轉,一把劍在月色下映著冷冰冰的光芒。
嶽無痕一驚,倉猝躲到暗處,見柴亦楓正站在鹿如微房間門口,看著驚醒的鹿如微。
嶽無痕朗聲道:“雲女人,你家主子已經說過要放我走了,你這又是何意?”
她輕手重腳地奔上樓,卻驀地聞聲一聲厲喝:“你如何在這裡?”
嶽無痕站定,握劍,防備。
沉穩的步子。
柴亦楓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腕子,咬牙抬高了聲音:“你曉得現現在桃花鎮裡是甚麼局勢麼!現在就跟我歸去!”
卓榮淺笑道:“嶽女人和你說話呢。”
卓榮一怔,然後盯著雲容的背影看了很久,驀地發作出一陣大笑來:“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