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唱戲的看戲的都在,今兒乾脆把事兒都利落辦了,夏豆趁機建議開祠堂議事。
“哦,彆呢,我家又不想斷清乾係了,今後再好好貢獻奶奶。”夏豆低頭扯著垂髮玩。
夏大當時年紀輕,未想得深遠,說是當親孃看,那便也應了。
那趙婆子鼻子一撇,立契就立契,先拿錢再說。
“三兩吧,三,散,數字倒是順口,應景。”夏豆軟得一團棉花似的,委委曲屈地說到。
這事還是夏豆在村井洗衣裳時,聽得村裡嬸子們扯閒說到的,當時樂得差點笑出聲,她孃親李氏不能生?現在這夏老爹家一堆的娃娃那裡來的。
趙婆子一聽這話心一樂,嘴上卻嗤聲道:“這還差未幾,少是少了點,不過也算了。”
下邳村原是長福莊分出來的一支,長福莊並不似其他村莊那般本家同根。
契謄寫完一式兩份,趙婆子夏老二沾了墨水按了指模,這邊李氏夏樹等均跟著按了指模,夏豆為保險起見,還讓裡長戚景明公證人等也按了印。
村裡端方雖是非大事不開堂,但分銀錢不是大事另有啥大事,一時世人皆發起開堂,裡正恰被這烏糟糟的事兒鬨得心煩氣躁,乾脆也板著臉允了。
“不過你拿了這錢,今後也就當不熟諳我爹罷,我爹跟你本不是血親,這錢就當買斷跟你的恩德罷。”夏豆又緩緩的說到。
夏樹正拿著銀子要跑回夏豆身邊,又不知打哪兒冒出個圓滾滾似冬瓜的小女人,那女人雖胖得像球,手腳倒利落暴虐的很,話還式微音,衝上來啪的一下就甩了夏樹一耳光。
夏豆看也冇看她便接著道:“因這銀子是整的,不好分,我想著先費事景明哥幫著掛了數,轉頭我去城裡的錢莊換了散的,再給每家每戶送去。”
管的不過也就些雞毛蒜皮的事,但到底也是村裡頭最權威的人物了。
裡正戚守義先步踏進祠堂,坐在了堂首圓木圈椅上,擺佈安排著些長條板凳,請了村裡頭有些聲望的叔伯阿公來坐下,這堂也就設的像那麼回事了。
這門婚事兩家一拍即合,李氏背了個承擔就嫁了過來,趙婆子拉著夏大伉儷倆,在老裡長那邊立了契的,夏家地步等此後都歸了她,夏大倆口兒還應了把她當親孃養。
“五兩!想讓我娘跟你家斷絕乾係,五兩一分都冇得少!”夏老二也曉得那夏大師窮得叮噹響,圖今後的貢獻還不如先拿了這筆錢,可愛李氏那瘋婆子把錢給分了一半出去。
最後還得靠裡正一聲痛斥,夏老二伉儷才喘著粗氣撒了手。可他家胖閨女可不依了,從小到大她那裡受過這等委曲,當即張圓了嘴哭得地動山搖,不依不饒地痛罵:“打死他,四傻子,短折的,敢打我!”
這事兒一鬨就從朝晨鬨到了日中,任誰都不耐煩的很了,也懶得去看那老婆子作戲。
夏豆的老爹夏大能娶了李氏,確切得托趙婆子的福。
書文夏大趙氏兩家無血緣之親,獨哺育之義,情麵淡薄情有可原,今在此立下契書,三兩白銀,買斷交誼,而後各安天命,再無乾係,背麵又加了些契文已立不得毀約之類的話。
那邊夏老二劉氏也纔回過神來,以往隻要她閨女打人的份,這四傻子向來不敢還手的,今兒她閨女竟然被打了!這下哪能忍得住,當即肝火沖沖就要來打夏樹,夏木手快從速抱著夏樹避開,那小牛犢子還在掙紮著要踢那胖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