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豆一家由白芷和綠桑帶走後,夏家幾個一點也冇回過神來,都隻會呆呆地跟著夏豆院前走,一行人出了大夫人的瑞合院,穿過遊廊走出花甬,到了假山綠湖處,兩個丫環才笑嘻嘻返身道:“夏女人,這便是你家裡的雙親麼?”
兩個孩子雖都是小短腿,跑起來卻不慢的,目睹著那兩個便跑遠了,夏豆隻好帶著後邊的一人也跟著跑,幾人邊跑邊喊:“雲陽,”“少爺,”“慢著點。”
周家其他女眷們頓時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采。
“大夫人,九少爺本日有要事要尋夏女人相商,因好久未找到人,這纔去找老祖宗求問,老祖宗一聽這回事,也說是要見見夏女人,”綠桑向周大夫人解釋,又笑著扣問:“夫人們莫不是也是有事要找夏女人?哎今兒真是湊了巧了,夏女人可真是大忙人。”
“...”週三夫人一臉莫名,連拉扯的著妯娌的手,“你也知我一貫不如何探聽大房的事,對那野門路來的夏丫頭也不感興趣,你且跟我細心說說,讓我也樂嗬樂嗬?”
“唔?”雲陽也怕累著夏豆,幾下滑下身看著夏樹,道:“你是誰?”
夏樹紅著臉悄悄地朝夏豆看看,見姐姐正含著笑並無不悅之意,便也鼓足勇氣點點頭,“行。”
一邊是切身女兒,一邊是本身親口承認的孃家外甥女,周大夫人寧氏隻感覺腦瓜仁生生抽痛。這要如何結束,二房三房都來了,看戲的都坐了一屋。
一行人邊走邊笑地走遠。
“姐, ”夏樹夏薺一見到夏豆就要撲上來哭, 夏豆淚花都要湧出來, “你們來如何不事前跟我說一聲,這是在做甚麼?”
雲陽眯著眼睛笑得樂嗬,手舞足蹈一陣後,才偏著身子看向夏家那幾人,“咦,這便是你家裡的爹孃麼?”
“二嫂,你等等,”週三夫人出門後連喊住週二夫人問:“你說大嫂本日是在鬨些甚麼呀?”
眾女眷歸去的路上各自都在暗中嘀咕此事。
“不是,”夏樹卻扭扭捏捏,極謹慎地小聲說:“姐姐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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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嘻得一聲拔腿便跑,邊跑還笑個不斷,一會兒嘰嘰一會兒哈哈,看起來當真是樂得不可。
夏豆看著綠桑想起閒事來,問:“綠桑女人,不知老夫人喚我何事?”
“娘,”夏豆伸手拉過她,“冇事的,快走快走,你看弟弟都跑遠了!”
沖弱天真天真,夏豆和幾個丫環被逗笑,夏家爹孃卻嚇得不輕,差點要拉過夏樹叩首認錯,夏豆擺擺手錶示他爹孃不必擔憂。
白芷是九少爺公孫雲陽的丫環,綠桑倒是老夫人的人,兩人微微屈膝向周大夫人施禮,隨後又看向夏豆道:“夏女人在這裡呢?可讓九少爺一頓好找,都吵嚷到老祖宗那邊去了。”
因為夏豆出去後, 隻自顧將地上那一堆人一一扶起, 因為周大夫人重新至尾一言不發。
“爹孃,”夏豆朝夏家兩老解釋,“這是府裡的小公子。”
“女人誒,你這一家子都是多禮的,咱可彆在這裡謝來謝去的,”白芷伸手攙過夏豆,幾人正說話間,卻見花門那邊又蹦出個小少爺,“糖葫蘆!”
“夏女人,”像是過了好久,久到夏家人都哭夠了,二夫人三夫人慾言又止好幾次,寧氏才悠悠的喊了聲,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沉穩而有力度,帶著當家主母應有的嚴肅與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