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辦公室，除沙沙敲擊鍵盤的聲響從沙發上傳來外，再無半點雜音。

未及言畢，錢正勳俄然站定，猛一轉頭，目光直勾勾透過辦公室磨砂玻璃望出去。

遲澤翰微微點頭，指尖緩緩摩挲起精雕紅木辦公桌檯麵。

略停動手中操縱，錢正勳微微側首，長歎一口氣，緩緩點頭。

本來一絲不動的轉椅上“咯吱吱”傳來輕微搖擺的聲音，本降落陰霾的男聲垂垂宏亮起來，遲澤翰清啟薄唇，嘴角勾畫起一絲清含笑容。

快速敲擊鍵盤，最後按回車鍵，錢正勳錯愕一怔，餘光輕巧掠過遲澤翰和葉梔瑤麵龐，電腦翻開了。

齊東昇近乎暴跳如雷，如何麵前這一個撲克臉一個大冰塊如此不近情麵。

檔案單並幾張照片如同漫天白雪般，就著遲澤翰近乎低吼的聲音，飛散在葉梔瑤上空。

“重點不是這個。”錢正勳微微起家，緩緩踱起步子，“重點是，我們的和談到底是如何流出去的。照理說，能打仗到案子的，隻要我們三人……”

一個踉蹌，葉梔瑤一把扶住桌邊勉強站定，遲澤翰口中字字諷意，她又如何聽不明白，或許早在四年前，她便早已被他冠下水性楊花見異思遷的印記。

錢正勳悄悄合上條記本，把它從膝蓋挪上了沙發。

未及葉梔瑤作答，降落陰騭的男音起首開腔。

錢正勳冷哼一聲，如同冰水灌頂般把齊東昇的鎮靜澆滅大半。

“你嚐嚐……051015……”

“如你所猜，她電腦裡確有那東西。”

聽在葉梔瑤耳裡，便是遲澤翰早已討膩煩躁她到了頂點，不啻與她再多說一字一句。強壓很久的淚意終究在回身刹時瑩瑩出現，拖著行屍走肉般的身軀，葉梔瑤緩緩挪出總裁辦公室。

遲澤翰鼻息間嗤意冷冷彌散開來，“用你那蠢不敷惜的腦筋好好想想！”

“我冇有……我真的冇做過……”

“明天簽約的時候，張騏帶著這些證據和一份與我們內容分歧本錢覈算卻相距甚遠的和談呈現在會場，以張斌暗自勾搭開辟商，進步覈算本錢挪作私用為由，阻斷了此次簽約典禮，勝利博取了華方董事會的信賴。”

“張斌已經叫停了這個案子，他以為是你和張騏通同一氣擺他一道。”

“你跟蹤我！”

灰塵落定，撿起幾張照片和檔案，是她上個月的電話單，花店簽單及她坐上張騏車後座的照片。

“你配嗎……”

“既然你們曉得小甜甜是被冤枉的，為甚麼不讓我現在打電話奉告她啊！你冇看到她剛纔哭得有多悲傷啊！”

“真是可惜，這些照片如果流到那位音樂才子手裡，該有多悲傷……”

“我冇有！我向來冇有發過那樣的郵件！”

言畢，錢正勳將電腦螢幕轉了疇昔，直直對準葉梔瑤。

“我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要如此讒諂小甜甜呢？她平時也鮮少與人來往呀？應當不會有多少仇家纔對啊。”

近乎崩潰般，捏著照片的手狠惡顫抖起來。

聞言，葉梔瑤快步上前走到辦公桌前，死死盯著電腦上白底黑字的發送記錄，雙手幾近要捏碎桌邊，難以置信地連連擺頭。

“三來……”接過錢正勳話茬，本陰騭衰頹的男音漸趨慵懶惰漫，“三來，要想讓她那種腦筋想清楚這些事情，確切難為她了。此次，隻當是給她一次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