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分開，自作主張尋來你兄長，詭計用親情牽絆你；引來你兄長，又唯恐他顧問不好你，順水推舟地送你上主殿；去了主殿又擔憂你受委曲，三番兩次帶你走……我曉得你內心不痛快。”

青蟬失落地看著她背影，薑無憂如何了？如何一下待她如此冷酷？

阿芒當初說會庇護她，他當真說到做到，不成否定他是個好兄長。

“累啊……”青蟬撈住一縷她隨風飄來的髮絲，本是打趣：“但看姬蓮生今後如何謝我。”

青蟬有了壞心眼，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不敢說，不能說。怕她膩煩，怕她厭倦。這份情意自來便是謹慎翼翼低到灰塵，千萬不敢對她提任何要求。

室內靜得隻能聽到內裡的溪流，不知倦怠地走個不斷。

她說著要去寫字，但是腳卻生了根，不往前也不分開，頭越埋越低，聲音也是越說越小。

話音方落，青蟬便覺唇上一熱，鋪天蓋地都是薑無憂身上的冷香。她觸碰她的唇，見青蟬冇有躲開，便又悄悄落下。唇瓣貼合，緩緩廝磨。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麼？”她問薑無憂。

薑無憂好笑，道：“過來。”

薑無憂聞聲，走過來，站在窗下，問青蟬：“如何了？”

薑無憂：“現在呢？”

薑無憂緊隨厥後坐起家：“不要去。”

薑無憂拖長調子，欣然道：“如許啊……”

青蟬：？？

有一絲睡意，但又不甘心就如許睡去。

青蟬曉得瞞不過她，笑著諱飾：“我隻是歡暢……”

薑無憂迷惑地蹙起眉，似在考量她的話。

……這是薑無憂啊，高高在上的薑無憂，如此放下身材的情怯讓民氣疼。

“嗯”，薑無憂輕道，“睡吧。”

黑夜裡，她的眼睛是那麼敞亮。

薑無憂：“……在想甚麼？”

青蟬心無旁念，略一思考，點頭表示附和：“也是，本日一過便隻剩兩日。我速率慢，若不抓緊鈔繕，不管如何都是來不及的。……我這就去抄經籍。”

薑無憂悄悄一笑：“甚好。”

薑無憂：“……”

一忽兒，書房外響起腳步聲，青蟬轉頭去看，倒是薑無憂走了出去。屋內隻點了一盞蠟燭，薑無憂由遠及近，那麵龐也從恍惚至清楚。

隻是很快，薑無憂便發覺掌心有了濕氣。她不假思考地將青蟬掰正過來，青蟬被她嚇到，立即解釋：“真的甚麼也冇有想。”

青蟬：“……”

“薑無憂。”青蟬行至窗邊，扒著窗欞探身喚她，“你在做何？”

青蟬曉得是本身不好，薑無憂明顯在本身身邊，為甚麼非要想著她哪一日就會分開？有一日便珍惜一日，不好嗎？

薑無憂：“哦？”

青蟬：“纔沒有！”

薑無憂：“不要哭。”

薑無憂從她手中將那髮絲撥回，道：“累了便歇息吧。”

“一再的幾次，兜兜轉轉這麼多，不過都是留你的藉口。”

黑暗中青蟬睜大雙眼，聽著辰光一寸一寸溜走。

青蟬對於與薑無憂同桌而食已是輕車熟路。待薑無憂坐下，她便眼明手快地替她佈菜。薑無憂昂首看看她，冇說甚麼，安溫馨靜地用起來。

青蟬目光冇個下落，茫茫然地看著虛空一點，回說：“端木已奉告過我。”

青蟬：“好。”

青蟬用手臂遮住本身的眼睛不叫薑無憂瞧見，唇角彎出和順的弧度：“真的，你對我好，我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