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道:“彆入戲太深了。我們在這邊兒畢竟是過客,等那邊兒風頭過了,終究還是要歸去的。到時候眼不見為淨。”
瘦子雙眼望著遠方緩緩道:“世傑啊,我們整天在那邊兒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到了這個天下,我才曉得到甚麼叫寧做亂世狗,不為亂世人。這些都是耕戶的孩子,打生下來就爹不疼娘不愛的。最大的也才十歲。他們常常來鋪子前掃雪,賺點兒零費錢買糖人兒。這些孩子他們有甚麼錯?”
王伯遠當初讓他兒子靠近倩倩,就是盯上了姬家的財產。聽到這體例後,他天然很歡暢。既為兒子出了氣,又能從姬家手裡撈一筆,可謂一石二鳥。因而就派了徐慶道叫上幾百人來乾這事兒。還發了通關文書,謊稱押運糧草。本來統統順利,眼看就要大功勝利,不想被我們攪結局。
大飛聽完後一聲長歎:“為了錢,這明朝的官兒可甚麼都敢乾啊。”瘦子冷聲道:“除了戚家軍外,明朝的官軍跟匪賊冇兩樣。乃至比匪賊還短長。匪賊流寇劫奪,驚駭官軍追剿,以是不敢待久了,能拿的東西就是些金銀金飾之類。官軍劫奪,明火執仗,時候充盈,還掘地三尺。除了金銀金飾以外,糧食牲口,木竹鐵器都在搜掠之列。以是這就是馬匪要與官軍合作的啟事。”
這時黃虎出去打斷道:“啟稟眾位老爺,門前一個婆子說,有要事稟告詹姆士邦德老爺。”老葉、大飛、瘦子他們聽了都是一愣,隻要猴子和大沙魚看著我偷笑。我心想,必定是九尾狐來了。
王元春曉得花想容是我們和姬家的財產,因而就打了劫奪王家莊的主張。可冇人盯著馬匪他也不放心,那白花花的銀子豈不是都進了馬匪的口袋。以是他就求到了他老子。
她剛聽完就一把飛刀射了出去,釘在門上篤篤作響。咬牙切齒地說:“天殺的賊賤奴,安敢辱我姐妹。若落老孃手中,必亂刀剁碎!”我去,這婆孃的脾氣不小啊。
瘦子喃喃道:“何止是明末啊。在這片地盤上,老百姓向來都被看作草芥。亂世做牛馬,亂世當炮灰。家家欲王,大家欲霸,有幾個貴爵能想到老百姓的死活。”
這時,對講機傳來了猴子的聲音:“連長,快上來。那徐慶道和馬匪都招了。”
瘦子深吸了口煙說:“世傑,我已經想好了。等這裡安設好後,我們就去找阿誰德軍基地。既然這個世道隻認拳頭,就讓他們瞧瞧誰的拳頭更硬。”
九尾狐嬌聲道:“公子高義。公子身在鄉野,卻心繫百姓。令奴家好生敬佩。公子欲救百姓於水火,我教必大力互助。”因而我把產生在暗溝裡的事奉告了她。
她隨即莞爾道:“奴家失態,讓公子吃驚了。”我心想,我一大男人如何能夠會吃驚,要吃驚也是你啊。因而說道:“無礙,女人乃真脾氣。建奴細作藏匿山林,實難查探。然其所藏之所,必有巨狼拱衛。各村各堡凡有人亡於深山,須細細刺探。若覺事凶,切勿以身犯險,速來報之。我自有安排。此冊乃防疫之法,若遇大頭瘟,馬上依法行事。”
九尾狐歎道:“我教堂口本已探明此事,便星夜前來奉告,畢竟遲了一步。望公子包涵。”我搖搖手說:“於女人無關。女人能來,足見乃取信之人。前日我偶然間撞破後金細作活動。拷問得知,敵酋欲投疫於九邊。此事乾係甚大,關乎萬千百姓存亡。雖報與朝廷,恐其視之兒戲。我知你教遍及天下,雖為官府不容,亦是俠肝義膽之輩,便請女人前來一敘,可否為我刺探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