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叔一走,我就踹了大沙魚一下:“你如何把澳大利亞的事兒都跟他說了?”大沙魚打了個嗝:“呃,這澳大利亞又不是甚麼…糟了,我忘了明朝人是不曉得這事兒的。你看這事兒整的。”猴子的酒也醒了一半兒,問:“連長,這如何辦。”我想了想說:“歸正就他聞聲。冇憑冇據的,說出去也冇人信。不過我們今後得謹慎點兒,凡是觸及當代知識,都彆再說了。如果傳出去,我們就得透露。”
公然那王炫霖端著酒杯,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們,就像看著三位財神。我叫了他兩聲,他才緩過神來,忙扣問我們:“如此說來,以諸位賢侄之資,何如去入贅姬家?老夫實為不解。”
我真想在桌下踹大沙魚一腳,得了便宜還賣乖。猴子這時也幫腔道:“是也,為此贈與姬氏夜明珠一顆。”隨後用手胡亂比劃了一下,雞蛋那麼大。這王炫霖聽到這兒就坐不住了,說要去上茅房,讓丫環們服侍著,自個先失陪一會兒。
這王炫霖一聽我們有落地生根的設法,就說:“本朝以忠孝為本,認祖歸宗持續家祠此乃大孝。待老夫上表朝堂,定為諸位賢侄討個封賞。”他說的這些我都不在乎,但出於規矩還是道了謝。
猴子放下碗筷,把瘦子在後金大營說的那些話奉告了他。這大叔也是一驚:“未曾推測,這汪洋當中竟有如此膏膩之地。地廣人稀,灑稻成林,一歲三熟。”
他捋了捋鬍子問:“諸位賢侄曆儘千辛實屬不易,不知可帶有外洋之物,也讓老夫開開眼界。”我心想這大叔是要試我們的成色,順手拿出一個不鏽鋼雕花防風打火機,哢嚓一聲,打出火苗遞給他。
這時院子裡大擺筵席,黃虎他們早已坐定。桌上擺滿了豬、牛、羊肉,各種湯頭果品。丫環和小廝們還在源源不竭地往院子裡送菜端酒。黃虎他們見我們在正房裡冇事兒,便開端吃喝起來。席間,這王炫霖一向給我們敬酒,想灌醉後好套我們的詞兒。他見我們臉紅脖子粗,估計是到位了。便問道:“諸位賢侄,敢問崖山以後家祖泛舟去往那邊?這外洋又是何番氣象?”
他又道:“宣府一帶士族林立盤根錯節,當下以馬家、張家、王家、麻家、劉家、侯家、姬家為俊彥。諸位賢侄初來乍到,如無源之水無根之木。若欲大展雄圖,必先交友士族朱門。不然,恐無立錐之地。目下,諸位已入贅姬家,自無後顧之憂。可大好出息便於諸位失之交臂。”
他目瞪口呆地雙手接過打火機,用手試了試火苗,又快速縮歸去。喃喃道:“真乃神物,真乃神物。上酒,快,快上女兒紅。”這大叔正要把火機還給我,我讓他收下,就算是見麵禮。一會兒,三個俏美的丫環奉上三小壇酒,為我們盛上。臨走時又嘴角含笑地打量了我們一番。有妖氣,不帶如許勾人的。
恍忽間,我覺得被黃虎他們送回了雷神宮的偏殿。黑燈瞎火的,除了淡淡的檀香味兒,就是身邊一具暖和的身材。我覺得是芩芩或者倩倩。管他呢,總之王炫霖那頓酒讓我憋得短長,也冇管那麼多,開端謔謔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縱情沉甜睡去。
我們仨第一次來到原汁原味的明朝大宅院,一起邊瞧邊走。四周的房屋按東西南北佈局,東西兩廂窗戶上的木雕窗花精彩非常,窗外是滿院的綠植,春可賞花,夏可聽雨,秋弄月,冬觀雪。正房最為氣度,屋簷下垂著風鈴,隨風搖擺,收回清脆動聽的聲響。走進正房,內部裝潢高雅,掛著精彩的書畫和王家先祖畫像,非常持重。怪不得北京的四合院兒一套要值好幾億,確切彆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