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映皺起眉,但願冇有誤按了甚麼鍵,刪掉了文檔。
這個螢幕桌麵不能說不熟諳,背景是windows自帶背景裡那張假得不能再假的藍天大草原,的確是趙映一向用的電腦桌麵,而將軟件遵循屬性整齊列成排也是他的風俗,最常用的質料、檔案,則在桌麵底部排成一行,另有左上角紅色右下角黃色的螢幕色差……全數下於那台趙映三年前丟棄的二手舊電腦。
一點都不疼。
底子是不假思考地,小檯燈暗淡的燈光下,男人瘦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緩慢地騰躍,如同鋼琴家在奏響音符,以劈裡啪啦配成極美的韻律。
潛認識還是感覺很不安的趙映摸索到眼鏡戴上,然後碰了碰鼠標,電腦顯現器亮起,暴露有色差的螢幕桌麵。
……對了,五年前唐宿還冇出道呢。
五年後,這個檔案夾足有一個g大,內裡密密麻麻,裝的是趙映五年裡彙集的各種質料、小說原稿、小說綱領人設、廢稿。而現在,這個文檔隻要15kb大,內裡也隻要孤零零的一個文檔,題目是《隨身帶著宇宙智慧》。
三千字罷了,寫完有這麼累嗎?
趙映就冇有。
三秒後,這個讀者抬開端。
他的雙瞳中有藍紅色的光暈流轉,但是他渾然不覺。讀者撲到桌邊翻開電腦,然後找到剛纔本身看的小說,複製了第一段,粘貼在微博上的公佈框裡。
毫無吸引力的名字,讀者想,鼠標直接從文名上滑了疇昔。
趙映靠著轉椅神遊半晌,無可何如直起背,再一次喚醒墮入休眠的電腦螢幕,隨便掃了一眼時候,對著2017年6月23日02:35的時候思忖半晌,確認本身是重生到五年前。
該換新椅子了,他想。
如果他冇有睡上幾天幾夜,那麼趙映還記得,就在幾個小時前,他終究寫完了《貼身保鑣在都會》的最後一章大結局,在先將章節發上存稿箱還是先睡一覺的兩個挑選中隻躊躇了一秒,便抵當不住如波浪般湧上的睡意。他恍惚影象裡最後的印象,彷彿是腦袋直接砸上了鍵盤。
趙映撥出一口氣,渾身虛脫,軟趴趴地躺在轉椅裡。
趙映茫然了半晌,沉默地扭開了檯燈。他在這個萬籟俱靜的隆冬之夜,伴跟著悶熱和一個戰役連的蚊子,刪除疇昔本身留下的幾行字,開端又一輪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