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難堪,世人無聲等候皇後發話定罪這不知好歹,出言不遜的達妃。
碧桃之色也難及她分毫,眼眸如同天樹潤栽的和露甘霖。待她一眼望來,亂山深處花開並蒂,水瀠回暖,似輕寒細雨春沈醉,隻怕是同為女子的妃嬪們見了都差點丟了神魂。
鳳纏綿揉縷含笑靨,腰間碧玉龍鳳配因施禮微晃,嵌寶石騎鳳蟾宮折桂玉帶也隨風而飄零,就像一副美人畫卷閃現在人麵前。
“你說甚麼呢皇姐……”
那金漆描的梅紫砂香鼎精美如天物,圈金螺菱紋青銅爵一看就是大師之作,纏枝蓮馬踏飛燕鈿鏡巧奪天工。
端倪如畫,竟比劃中仙子還要清麗三分。
皇後軒轅氏感化開唇邊笑意,美若韶流珠光,“是本宮講錯了,不該提起達妃的悲傷事。”
悅嬪陰陽怪氣地開口,“達妃娘娘您可嚇著嬪妾幾個了。”
這賢惠溫端的賢後,隻是人前的假象。
“臣妾給皇後孃娘存候,給宮夫人存候。”鳳婀娜高挑的身形在長樂宮一眾妃嬪當中分外高聳,即便用心屈了腿站,身子仍舊高上彆的妃子一個頭。
“皇後宣召兩個妃妾,還需何來由?”悅嬪緩劃茶杯蓋,未用碧螺春而啟唇。
“家?”她仇視瞪向皇後,“鳳朝被你們大涼踩踏,鳳朝皇室支離破裂,我還何來的家!”
皇後軒轅氏咳嗽兩聲。
“皇後孃娘謬讚。”
看著奢糜繁華的大涼皇宮,鳳纏綿不由鬁屑嘲笑。
皇後丹緋泠泠,暗撚了絳色帕子攢在袖中,斂去眸中神思,無人曉得她究竟在思忖著甚麼。
舒昭儀聚源倚屏,笑若景煙花媚,“姐妹們說話不消加強帶刺,達妃和鳳美人是後宮新人,我們理應多加照顧纔是。”她複微抿了口翡漏紋重杯裡的金銀花茶,看向鳳婀娜與鳳纏綿,“皇後孃娘不過是想見見新來的mm們,娘娘寬宏如懿,兩位mm莫拘禮術。”
“不成無禮,等候會散了,悅嬪你自行去外務府領罰。”
“妾,美人鳳氏,見過幾位娘娘。娘娘們長安如螢,福澤長宏。”
鳳婀娜倒是從進殿起,擺著一張臭臉。也不怪她因國仇家恨遷怒於這一幫大涼妃嬪,隻因她自幼接管女尊思惟,見這幫妃子明爭暗鬥,諷刺爭寵隻為了一個臭男人。鳳婀娜輕視扯動唇角,“不知皇後孃娘喚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冷傲了一眾自誇貌美的帝宮妃嬪。
悅嬪哼哼唧唧,正想再說甚麼,卻見那一身金紅絹質翠綠柿蒂紋的花素綾的女子,踏弓足步,款款入殿。
鳳纏綿同姐姐鳳婀娜一塊入殿。
“哼!”她冷哼一聲。
她芙蓉微采,笑雋旖旎。
舒昭儀悅嬪陽嬪起家,見禮給達妃。等這三人昂首細細打量鳳婀娜時,均是驚奇掩帕。
“是,你們拿長樂宮當本身家就好。”皇後軒轅氏亦莞爾如碧玉深清。
長樂宮不虧是後宮第一宮闕,皇後孃孃的住處。殿內富麗非常,琺琅九綵鳳戲凰燭台擺放兩側,
鳳婀娜扯了扯鳳纏綿的衣袖,抬高聲音提示她回神。
“皇後孃娘還真是漂亮,母範之風後宮唯有您一人了。”陽嬪似水和順,拍馬屁不著陳跡。
她的聲亦如麵溫美,深啼鵑音,夢煙纏綿。像蝶自舞,鶯自語,有明月的微涼,也有華陽的暖耀。
隨即彆的妃子也跟著擁戴。
“果然是天人之姿。”皇後安潤攜語,美意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