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在抓了一把玫瑰肥皂,就著綠茶水反幾次複的洗手。用綠茶水洗手,最是能去除大閘蟹的腥味兒。
對於穆淩這個嫂子,雲放內心有些龐大。
她現在是雲安在,不是顧瓷了。
屋子裡很暗,隻能模糊瞧見被子裡小小身子伸直著的表麵。
“快坐下用膳吧。”雲闊笑著說。對於這個女兒,他們伉儷是非常心疼的。
烹酒傾倒銅匜裡的綠茶水,澆一些在雲安在的手上。煮雨鄙人麵捧著銅盆接棄水。
撒上點祕製的醬料,雲安在用蟹勺一口一口將肥腴的蟹膏、蟹黃、蟹肉全都吃了。
但是造化弄人,穆淩的確成了她的嫂子,卻冇有嫁給顧瓷的哥哥,而是嫁給了雲安在的哥哥。
雲奉啟是個武官,平時也喜好板著個臉,雲安在有些怕他。
雲安在望了一眼外頭仍舊黑著的天,她抿了兩口菊花茶,再次叮嚀:“可不準讓母親曉得了!”
倒不是孫氏捨不得她吃一隻大閘蟹。以衛國公府的家底,雲安在想吃甚麼都成。隻是這大閘蟹性寒,一大早吃這個的確不太安妥。
唇齒留鮮。
雲安鄙人頭有一個同歲的庶妹雲安薇,和一個七歲的嫡妹雲安爾。
雲安在有些煩惱地揉了揉頭,明顯是她昨兒個叮囑烹酒早些喊她起來的。
運氣本來就是喜好玩弄人的。
“父親、母親安好。”雲安在規端方矩地施禮。
還冇等雲安在過來呢,煮雨就開端碎碎唸叨:“這螃蟹最是性寒,哪有女人如許一大夙起來吃的,也不怕傷了脾胃,染了病氣。”
在她還不是雲安在,而是顧瓷的時候,她整整九年冇有吃過一口肉。永久都是青菜白粥,白粥青菜,青菜白粥,白粥青菜……
她可等不及。
雲安酒和雲安在都應著。
孫氏笑著點了點她的眉心,道:“爾爾要爭氣呀,通過了測驗才氣夠進宮做公主伴讀。”
烹酒和煮雨當然不懂雲安在對美食的執念。
烹酒和煮雨都是雲安在身邊貼身服侍著的。烹酒性子溫和,煮雨性子倒是活潑些。煮雨將托盤放在桌上,翻開罩子。
“不了,”雲安在聞了聞指尖,肯定冇殘留下蟹香,“時候也不早了,服侍我打扮吧。”
“二姐姐,你如何不吃呀?”雲安爾偏過甚湊過來,小聲地問。
“好!爾爾好好讀書!”雲安爾儘力點頭。
這些大閘蟹是昨兒個入夜了才送進府的。雲安在白日是要進宮留一整天的,倘若不起個大早來吃,隻要比及早晨返來才氣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