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你把話傳給清月就好,人不必再來鹹福宮,免得叫人說閒話。”薛妃用手指敲了敲桌沿,道:“旦太妃不再喚她去壽安宮,你們就不必留在謹蘭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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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能返來嗎?
長歌服侍完秦婈盥洗,便立馬去鹹福宮送動靜了。
秦婈僵,冇想到太妃會把這話直接說出來。
不由心道:陛下昨夜,公然不是到臨幸美人的。
孫太妃喘了幾口氣,道:“韞兒跟他娘樣,愛吃肉,但不吃魚,你就是給他挑了刺,他也不吃……”
孫太妃看著他不由一笑,對秦婈道:“他這孩子,老是讓我心疼,倘如果那天來了,除了長寧以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
可悔怨有何用?
壽安宮。
她進屋的時候,孫太妃靠在椅睡著了,蕭韞不出聲,就悄悄坐在一旁。
太妃眠淺,聽到聲響,緩緩睜了眼睛。
秦婈細眉微蹙, 咬住了下唇。
孫太妃又道:“他實在特彆想他父皇,每次都盼著來,可隻要見了人,老是上兩步,退後兩步,今後如果你帶他,記得在背後推他把,皇子啊,還是得英勇點。”
蕭韞摟住秦婈,極小聲同她私語,“我曉得,太妃病了。”
半晌過後,尚食局司藥和女史一道朝謹蘭苑走去。
秦婈抬眸道:“我冇事。”
“你在宮裡也服侍這麼久了,莫非還不知陛下是甚麼脾氣嗎?”司藥道:“若非秦美人犯了大錯,何至於此啊。你啊,今後少嚼後宮的舌頭。”
司藥道:“可不是麼,對了,你不是還要給各宮送炭火嗎?起吧。”
“姑姑,我們這就算不錯了,自上回起,尚功局那頭都不送東西了。”小女史歎了口氣道:“實在也不是我們非要扣那點炭火,說到底,是冇法送啊……”
秦婈喉間一酸,道:“太妃彆說如許的話,來,臣妾喂您喝藥。”
“韞兒,冇事的,明天太醫會來的,會好的。”
司藥叮囑道:“這些話,不要傳出去了。”
他在想甚麼?
秦婈含著哭腔持續道:“臣妾癡頑, 萬不敢測度聖意,倘若臣妾有那邊做的不好, 還請陛下明示。”
秦婈撫著他的背脊,遍又遍。
小女史掂了掂手裡的炭火道:“姑姑,您說這秦美人,究竟那裡獲咎陛下了?”
凍死的、餓死的、瘋傻的、自縊的、毒死的,比比皆是。
太妃目光渾濁,眼底發青,明顯,這是比幾日的狀況更差了。
司藥瞥了眼小女史手中的分例道:“這謹蘭苑的炭火,是不是太少了些?”
小女史道:“最後一句,就最後一句,姑姑,那秦美人不會再複寵吧。”
司禮監六局司常常忙得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