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不由格登一聲。
秦婈道:“秦家長女,秦婈。”
雖說秦婈早就曉得本年參選的秀女已逾五千,可真的站到這裡,看著烏泱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秀女,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窒。
每間密室都有兩位老宮娥都在內裡候著。
她能住哪?
入宮的前一晚。
又一個天亮,宮人們提著四角宮燈,沿著高大的台基接連走下來,將各位秀女引入密室。
穆婉綺忍不住蹙眉道:“待會魯尚寢會過來,說話都細心點吧。”
一間屋裡四小我。
中午,豔陽高照。
經此,這初試,便算過了。
第三日。
砸在她身上的銀子不計其數,但落在她手裡的,不過是幾支銀簪。
中人之姿,還是玉色仙姿,皆在老宮娥落筆那一刹時。
魯尚寢目光嚴厲,雙手端在胸下處,正籌辦開口,便同秦婈先來了個四目相視。
蘇家和都城的幾位喬姓皆無來往,之前宮中宴會,她也不會特彆邀喬氏女過來發言,故而印象不深。
小寺人見她端倪如畫,吐字清雅,身量上佳,便低頭在冊子上,寫了一個“甲”字。
她心還式微下,就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看似簡樸,卻藏了實足的心機。
探其乳、嗅其腋、捫其肌理,這是選秀的最後一步。(1)
那位喬姐姐插話道:“莫非……秦女人不是都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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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鄒公公笑道:“咱家昨日教你的,可還記得?”
秦婈道:“見過穆女人。”
一片沉寂。
聞言,秦婈低頭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放到她手裡。
年青小寺人躬身道:“回公公,人都齊了,宮門本日也早早落鎖了。”
秦婈又得了一個“甲”字。
秦婈持續柔聲道:“是,秦家半年前才遷至都城。”
她有唱不完的戲、有還不完的債、也有接不完的客。
“你如何連陛下的打趣也敢開啊。”羅鶯婇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喬女人神采不多數雅。
在如此嚴苛的遴選下,五千餘人隻剩九百人。
穆婉綺點了下頭,冇說話。
十七歲住在晉王府,十九歲住在坤寧宮。
她本年二十,一共被賣過四次,可流連在她身上的男人卻不止四個。
秦婈進屋的時候,其他三位女人都在說話,一見她出去,此中一名青衣女人眨眼笑道:“我記得你,你是得了雙甲是不是?”
扶走的秀女比留下的多,有些不想留宮的,高興之情溢於言表,也有些自負心強的,“嗚”地一聲便哭了出來。
不過喬家一無軍功,二無爵位,也非四大師,這位喬女人,身份應在羅家女之下。
秦婈笑意不改道:“祖宅在遷安,除了遷安,我也冇去過旁的處所。”
從冇想過,還能同秦婈如許的貴女,做上一回知己。
天井深深,風過尤寒,秦婈斂了斂身上的大氅,道:“明日以後,四女人會去哪?”
這時,坐在黑漆嵌螺鈿珠紋香幾上,著桔梗色襦裙的女人偏頭道:“你是秦太史的女兒?”
每位秀女都要被他們細心打量一番。
按大周的端方,“過關斬將”剩下的三百人,當夜便要搬進儲秀宮。
秦婈正思慮著大皇子會住在哪個宮裡,就聽到了魯尚寢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