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事看著顧無憂微蹙的眉頭,固然仍舊是一臉的笑容,眼底卻緩慢的閃過一絲得色。
這小不幸兒,從小像被踢皮球一樣被人丟來丟去,看來,是有暗影了。
婆子們相互悄悄看了一眼,不敢多問一句,行了禮退了下去。
顧無憂把他兩隻手拉下來抓住,重新又揪住了他的小麵龐。
“這賤人,這賤人!”
顧子寒眨巴著眼睛看著顧無憂,張了張嘴,小聲的說道:“我都五歲了,不吃奶了。”
第二日,顧無憂纔剛起床梳洗完不久,小春就出去講道:“女人,外頭有個說是陳管事的,給您送帳本來了,我讓他去書房候著了。”
顧無憂毫不惶恐,微微一笑,語氣還是是漸漸悠悠。
孫氏的神采又黑了幾分。
“你到底想如何樣?”孫氏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語氣陰沉。
孫氏氣的嘴唇都在抖。
“你!”
“嬸孃多慮了,我不過是想跟著嬸孃學些當家立事的本領罷了,也免得今後出嫁了,給您丟臉呀,對了,不如就從看帳本學起吧!明兒嬸孃就把我那些嫁奩鋪子的賬冊都拿來,讓我好好理一理,學習學習。”
說著朝身後拍了鼓掌,“抬出去吧。”
“每家鋪子,我們隻看總賬,細賬不看,買賣好不好,運營狀況如何樣,查收支流水的總額就能看出來了,如果有作假的,拿到錢莊去對一下存兌額度就出來了。”
若不是顧無憂現在死了,嫁奩就全都上交國庫,還真想一碗毒藥給她灌下去,看著她七竅流血,痛苦不堪的在本身麵前掙紮,方能消了本身的心頭之恨!
小春和永寧低頭瞧了瞧本身的。
“嬸孃不知,我平生啊,最喜好的就是銅臭味了。”
“嬸孃不吭聲,必然是同意了,那我明兒就等著嬸孃的帳本子喲!”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電影!
絕對不能哭。
“如何就不能看?莫非嬸孃本身的陪嫁鋪子,帳本也是向來不看的?”
永寧也掌不住,扭過甚去,笑的肩膀直抖。
不能哭,隻要小女人才整天哭哭啼啼的。
顧無憂又笑了笑。
跟著他的話,幾個粗使婆子抬著兩個裝的滿滿鐺鐺的大箱子走出去,放到了地上。
顧無憂對勁的點頭,鬆開了手。
顧子寒聽著這威脅的語氣,抖了抖,捂住了臉。
顧子寒的小麵龐紅了紅,奶聲奶氣的叫了聲,“姐姐。”
顧無憂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和順的一笑。
“今後跟著姐姐混,大口喝奶,大塊吃糖,誰惹你你就揍誰,姐姐給你撐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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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這是要教個小霸王出來麼?
“嗯,如許才乖。”
“是。”
“去叫陳管事來,我有事叮嚀!”
“本年的賬冊全在這裡了,請大蜜斯查驗。”
顧無憂命人叫了陳管事出去,遞了份名單給他道:“賬冊我都看了,這些個鋪子都有些不當,你去把他們的管事叫了來,我要劈麵問話。”
小丫頭,你勞心勞力一場,不過是白勤奮罷了,還想跟夫人作對,真是自不量力!
孫氏等著顧無憂來給本身叩首見禮,好給她一頓尷尬,直比及入夜還不見人,派人去催了三四次,才瞥見她在一群婢女的簇擁下,姍姍來遲的踏進了院門。
這些賬目多數動過手腳,彎彎繞繞的,若非裡手熟行,是絕對看不懂的,他可不信,顧無憂憑著幾個會算賬的婢女就弄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