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憂聽了她的話,倒是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回身說道:“既如此,我如何好讓劉嬤嬤你受這麼大的委曲,黃嬤嬤,你也熟諳路,那就由你帶路吧,我們也好早點去舅母那邊,替這位嬤嬤好好表一表功。”
“早就派人去喚你過來,你磨蹭到現在,眼裡另有冇有我們這些長輩了?!”薑氏的聲音裡透著不加粉飾的討厭。
顧無憂抬開端,一臉的天真無辜。
劉嬤嬤見她並冇有打賞的意義,眼中難掩絕望,方纔那份恭敬之色頓時淡了幾分,咳了一聲道:“女人,奴婢是大夫人的管事嬤嬤,像這類帶路的小事本來是不消奴婢來的,奴婢是顧恤女人初來乍到,脾氣嬌弱,如果被那起子冇眼色的主子衝撞了,豈不委曲的慌?這纔像大夫人主動請命,來服侍女人的。”
顧無憂耐煩的聽她說完,又點了點頭。
屋裡,顧無憂聽著內裡的動靜,這纔回過身來,勾著頭輕聲道:“舅母真是雷厲流行,掌家嚴明,無憂實在敬佩,隻是無憂頭一天來,就鬨的如許,也不曉得會惹來多少閒話,內心可實在不安啊。”
說著朝薑氏輕柔的一笑,“大嫂,你也是這麼感覺的,對不對?”
她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讓薑氏更是憤怒,當即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來人,把那劉婆子打二十板子,一家子都給我賣得遠遠的!”
“女人,奴婢是夫人身邊的劉嬤嬤,夫人派奴婢來給您帶路。”
劉嬤嬤愣愣的看著顧無憂,臉上的憤怒之色褪去,倒是多了幾分恭敬之色。
想起薑氏阿誰死要麵子又火爆的脾氣,劉嬤嬤不由的盜汗直冒,倉猝追了出去,跟在顧無憂身後喊道:“女人,女人,你且返來, 再聽奴婢說兩句話 。”
顧無憂的聲音柔嫩安寧,話卻同利刃普通刺進了薑氏的內心。
劉嬤嬤立了半晌,卻不解纜,似是在等候著甚麼。
薑氏瞪著眼睛,怒道:“你本身是個立不起來的,難怪連個主子都不把你放在眼裡!”
“有勞。”顧無憂點點頭,神情平平,並未幾說一句話。
“這簡樸啊。”阮氏勾起塗著嫣紅口脂的紅唇,柔聲說道:“再趕上如許冇分寸的主子,你就替你大舅母直接措置了,也省的惹她煩心。”
顧無憂倒是全然不睬會她,腳下一刻不斷,過了兩道月洞門和幾處迴廊,來到了薑氏所住的滴翠院。
“如何,你不記得路了?”
卻不想顧無憂全然不睬會她的表示,反倒是直接拿話懟她,不由得麪皮頓時紅漲起來,語氣也有些羞惱。
劉嬤嬤有些傻眼,原覺得顧無憂年紀小,麪皮薄,又是寄人籬下的,必定不敢獲咎夫人派來的人,定會厚厚的打賞,好讓他們在夫人麵前說些好話。
薑氏的臉都綠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喝道:“閉嘴!”
薑氏磨著後槽牙,看著麵前這貌似善解人意的弟婦和貌似荏弱有害的外甥女兒,隻覺的內心更憋悶了。
世子賀之璋是她最敬愛的兒子,聰明漂亮,孝敬懂事,秉承了她統統的但願,她怎能答應兒子有一絲一毫的汙點?尊卑不分如許話,如何能傳到內裡去!
黃嬤嬤見武國公府的下人都敢跟顧無憂無禮,早就是憋了一肚子火了,當即承諾一聲,扶了顧無憂的手,一齊向外走去。
“舅母,無憂固然見地陋劣,卻也曉得尊卑有彆,高低有序,如何一個堂堂武國公府的世子爺也得對一個奴婢畢恭畢敬麼?如許的話鼓吹出去,豈不是與世子的名譽有損?還是說,您這裡的端方就是如許的?若果然如此,無憂這就去給劉嬤嬤叩首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