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頌領著侍衛趕到時,魏籮正被麻繩捆在椅子上,轉動不得。
屋簷下的女人發覺有人到來,緩緩從膝蓋裡抬開端,烏黑水亮的杏眼眨了眨,先是一愣,旋即微微抿起粉唇,也回視了李頌一會兒,再慢吞吞地低下頭。脾氣倒是有些倔,既不說話也不吭聲,就這麼悄悄地縮在角落,活像被人拋棄的貓兒。
魏籮睜著大眼睛瞧他,“你是誰?”
陸實捧著新買的衣裳進屋時,仍有些雲裡霧裡。世子爺出去了一趟,如何就帶返來一個女人?還讓他特地從內裡買了一身兒女人家的衣裳?這是如何回事,他每天跟著世子爺,如何不曉得有這麼一號人存在?
魏箏站在她麵前,杜氏坐在她劈麵的八仙椅中,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魏箏穿戴嬌綠色錦衫和石榴裙,手裡卻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泛著森森寒光。魏箏拿著匕首在魏籮麵前晃了晃,笑著諷刺道:“就憑你也想見我爹爹?魏籮,你十年前就該死了,能活到現在是你的榮幸,現在你還敢返來,當真是勇氣可嘉。”
而後李頌又去了英國公府兩次,每次都決計繞遠路從角門出去,卻再也冇有見過魏籮。
高陽長公主謝過杜氏,扶著丫環的手走上馬車,一轉頭見李頌一動不動地站在原處,道:“頌兒,你如何不走?這雨眼看便下大了,快上來,免得傳染風寒。”
魏籮瞅著他,試著抽了抽,冇抽動。
李頌眉心微擰,握著魏籮手腕的手鬆了鬆。一刹時的工夫,魏籮便擺脫了他,回身朝巷子深處跑去。她跑得極快,當李頌回過神時,她已經消逝在巷子口絕頂。
魏籮正被他親到眼皮,癢癢的,她今後縮了縮,細心一想,本身彷彿確切冇甚麼能給他的。
魏籮眨眨眼,“嗯?”
路上遇見傷害該如何是好?
說著,李頌命陸實叫來馬車,送魏籮歸去。
李頌甩了甩袍子,大步邁出門檻,籌算親身尋覓。
李頌循著她的目光看去,眼神冷了冷,拾起方纔被他扔開的匕首,送到一個侍衛手裡,道:“方纔她要做甚麼,看清了麼?”
侍衛們四散而去,他站在暗巷深處,冇有挪動。
上回她是躲在英國公府的角門被他發明瞭,以是才驚駭,這回她可冇做甚麼。
陸實點頭應是。
陸實等待半晌,不見李頌有任何行動,出聲問道:“世子爺,您在等人麼?”
見他仍舊冇反應,魏籮權當他默許了。魏籮從羅漢床高低來,正欲繞過李頌身側,未料俄然被他攬住腰肢,身子一傾,便被重重地壓回了羅漢床上。魏籮隻來得及說一聲:“你……”李頌狠狠堵住她的嘴,含著她的雙唇吮吻撕咬,不讓她有開口的機遇,更不想放她拜彆。
本來這一世跟他熟知的那一世竟如此天差地彆,難怪這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他想要她,特彆想,足足想了兩輩子。
可惜他最後把全部巷子都找了一遍,仍舊找不到魏籮的蹤跡。巷子的絕頂連著一條熙攘的街道,也許人是從這兒跑遠了。李頌站在巷子絕頂,街上人來人往,他回想起方纔阿誰婆子的話,麵無神采,過了半響,又重又狠地往牆上砸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