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信賴和不離不棄，是因為你傾慕我？”夜無瀾麵上無波瀾，但眼底微微漾開一層淺淺的波紋，他手上的力道也送了些，抬手撫了撫夜憐心額前被北風吹得混亂的碎髮，聲音清冷。

夜無瀾微怔，他其實在那日與夜憐心攤牌後便想過這個題目，她曉得本身的出身，對他又存了男女之情，這對他而言無疑是最大的隱患，出身是他奪位最大的停滯，生父想要操縱他把握夜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絕對不會將本身的出身透暴露去。夜憐心就分歧了，她是夜氏皇族的公主，血脈純粹，且曉得他的奧妙，還對他存傾慕之心。這就比如一把吊掛頭頂的利劍，不時候刻都會提示他，這是多麼大的隱患。

她的聲音比這北風還要顫顫，美目盈盈閃著淚光，雙手死死地握著拳，咬著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夜無瀾。

夜憐心手裡拿著一件貂皮大氅，抿緊了粉唇，走上前輕聲喚了一句。

夜憐心，是這個肮臟殘暴的皇宮中獨一給過他暖和，待她至心好，又潔淨如初的人。

徹夜的他，叫宮裡的人都感覺陌生又殘暴，可他們不曉得，這纔是實在的他。統統人開端害怕，湊趣阿諛他。

“憐心，你曉得的，若你隻當我是兄長，這輩子我都情願讓你在跟前伴著，可你不是。我不是不信賴你，我隻是不想將來你我都悔怨。”

遲疑半晌，夜憐心見這一雙如死水安靜的眸子，便心口抽痛，咬了咬唇瓣，再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大氅抖開，踮起腳給夜無瀾披上。秋水般的眸子沉澱著脈脈溫情，她柔聲道，“夜裡風寒，怎未幾穿點就進宮來了。”

隻要她體貼他穿得少了，會不會冷。

微垂眸，夜無瀾隻瞥見夜憐心潔白的額頭，秀挺的鼻梁，以及微微上翹的櫻唇，她那對秋水瀲灩的眸子因垂下的長卷眼睫遮擋，而看不清裡頭的眼神。

定定地望向夜無瀾，她的神情帶著固執與哀慼，能愛到這般寒微的境地，她卻還是感覺甜美滿足，人間當真情之一字最是害人。

夜憐心眉心輕蹙，手腕被他捏得很疼，但她隻一瞬蹙了下眉尖後，便規複平靜。眼眸輕抬，對上夜無瀾那深得似探不到底的黑眸，語氣低柔帶著幾分輕喟，“我不怕――皇兄不會傷害憐心的……”

“你幫雲玖探查雲落另有她部屬的下落，這事我一向都曉得，憐心，你不甘當我的好mm，我冇法留你在身邊。”

她麵色白了白，抽回本身的手，隻覺手腕疼得冇了知覺，她垂下眼瞼，聲音和順，“是男女之情也好，兄妹情也罷，我這輩子都不會分開皇兄，皇兄要憐心做甚麼都能夠――隻是不要將憐心推得遠遠的……我，我不期望其他，皇兄想要當夜國的君王，憐心便循分守己地做我的公主，毫不威脅到皇兄的皇位……”

冇法解釋，也不肯解釋。

但他就是能感到暖和緩安寧。

鵠立在廢舊的殿門前的夜無瀾聞聲轉過身，明朗溫潤的麵上神情有幾分辯不出的落寞。

憐心，對不起……

夜憐心身子一震，今後踉蹌了兩步，麵色寡然凝了霜雪，“皇兄，你非要將我推得遠遠的嗎？莫非……隻是留在你身邊冷靜守著你，都不成以？”

雙手攥緊，她咬著下唇，忍著心口的絞痛，他的話如利器割開她的心，傷口鮮血淋漓，她曉得了，他定是感覺她是想放雲玖走，不想他與雲玖在一起，感覺她是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