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腳步倉促，穿過廠區，來到焙燒車間。

“可行？你們竟然揹著我，擅自同意陳默裁撤冶煉爐！”葛原打斷了張援朝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你們這是不把我這個廠長放在眼裡！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啟事？甚麼啟事！你裁撤冶煉爐這麼大的事情，為甚麼不上報！你這是目無構造，目無規律！”葛原吼怒道，他用力地搖擺著陳默的衣領，彷彿要把他搖散架一樣。

“反了他了！他眼裡另有冇有廠規廠紀！另有冇有我這個廠長！”他怒不成遏地吼怒著，一把抓起桌上的檔案狠狠地摔在地上，散落的檔案如同雪花般飄落，在空中飛舞扭轉，終究落在地板上，無聲地訴說著葛原現在的氣憤。

葛原氣得渾身顫栗，他指著曹銀強，吼怒道：“你…你…你竟然敢違揹我的號令！你…你…”

張援朝神采烏青，一言不發地跟在葛原身後，內心忐忑不安。他固然賞識陳默的才調和魄力，但陳默此次的行動，確切有些過激了。他不曉得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局麵，也不曉得該如何向廠裡其他帶領解釋。

“同意了？廠裡現在還在開會會商這件事情，甚麼時候同意了？”葛原怒極反笑，他鬆開陳默的衣領，指著正在拆卸冶煉爐的工人們，問道：“你讓他們拆的？你讓他們拆冶煉爐，他們就拆？他們是不是都和你一樣瘋了，都想進公安局！”

“規複活產？你拆了冶煉爐，如何規複活產！”葛原吼怒道，他指著陳默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你這是在混鬨！你這是在犯法！”

集會室本來就因為葛原的俄然到來而氛圍嚴峻，保衛科職工的彙報如同在沸騰的油鍋裡澆了一瓢水，刹時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