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豪心中的小九九,鄭勝利心知肚明,抱有這類設法的人,或許還不止他一個。
望著台江對岸,鄭勝利麵色嚴峻,目光卻格外清澈。
“甚麼話?”
現在,碉樓上升起的紅旗,他們也看到了。
“五尺不足,統統船隻都可通過了。”
鄭勝利的擔憂完整精確,將士們的備戰也冇有白搭,尼德蘭人的反攻頓時就到。
施琅的話音剛落,阿誰保護左鎮吳豪卻上前插話。
現在看來,他們不但武備超強,戰術素養也是很高的,從炮轟、登岸、衝灘到強攻殲敵,一氣嗬成,停頓極快……
“好,”
雖說赤嵌城不算小,防備也還堅毅,其修建佈局也是近似於熱蘭遮城那樣的棱堡,但是,他的人手實在太少了。
鄭勝利神采一沉,擺手道,“琴川侯麾下雖勇,畢竟勢單力薄,北線尾事關首要,他們能守住此地,保障主力側後安然,就不輕易了。”
除此以外,臨時招募的三百日本遊勇,全數駐紮在外城一個不大的圓堡內,這些人冇有火槍,充其量隻能抵擋一陣,做個炮灰罷了。
動員了這麼多將士冒險渡海,為的是甚麼?
牛日天輕籲一口氣,對傳令兵說道,“第三撥當即登岸,修建防備工事!”
“是……”
這個牛日天,還真是冇有吹牛,他的這份軍令狀,完成得相稱輕鬆。
“王爺,從北線尾之戰來看,紅毛的炮火不弱……”
鄭勝利目光一凝,轉頭問道。
“漲了多少?”
“標下在!”
鄭勝利治軍雖嚴,但每臨大戰,部將有分歧觀點,鄭勝利都答應他們暢所欲言。
吳豪諾然退下。
“是!”
現在,國姓爺命他構造首批強渡,清楚有委以重擔的意義,他的心中天然歡樂不已。
“本帥曉得,你也是珍惜將士們的性命,”
“琴川侯的兵,公然刁悍。”
落空了首戰之功,施琅的內心,還是很失落的。
思忖半晌,鄭勝利環顧擺佈,朗聲喝令。
互不平氣,是甲士的本能。
一名賣力測航道、水文和計時的值星官趕緊應道,船上備有專門計時用的銅壺刻漏。
運營之時,各抒己見,一旦軍令下達,必須從命,違背軍令者,即便強如施琅,也要接管懲罰。
碉樓上紅旗招展,觀戰的牛日天目光一閃,問道:“甚麼時候了?”
“標下在!”
望著江邊正川流不息地搬運物質、安營紮寨的明軍,描難實叮氣急廢弛,當即命令開炮轟擊,並命人奔赴熱蘭遮城求援。
這仗,打的是政治仗。
而右前鋒廖敬,則率大部分炮船監督台江江麵,堵截赤嵌城與熱蘭遮城的聯絡,為從海、陸兩麵擊退紅毛的反攻作好籌辦。
吳豪一臉訕然。
“這……”
這時,一名親將倉促來到鄭勝利身後,低聲說道。
“其他各部,編成第二梯隊,隨時籌辦登岸。”
鄭勝利當機立斷,一聲令下,親率前鋒炮船六十艘,由郭斌領航,沿著預先測度好的港路魚貫而入。
對於林嘯所部的戰績,鄭勝利早就耳熟能詳,但這幫人究竟是如何作戰的,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鄭勝利見他神采丟臉,溫言道,“實在,紅毛的火炮冇那麼可駭,你們隻要跟著我的船進步就是。”
兵貴神速,鄭勝利命令各船放下小艇,構造水兵於禾寮港敏捷登岸,並當即在台江沿岸建立起灘頭陣地,防備赤嵌城敵軍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