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她二哥喬建國從縣城裡返來了。
李翠娥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返來了, 立即把她攙進了屋裡, 脫了她的布鞋檢察傷口。
“好好,好你個喬建國!合著裡外裡就我不是人,你欺負我,你妹子欺負我,你們百口都不把我當人……我的命如何這麼苦啊,我不活了……”李紅霞癱在炕上又哭又叫,聒噪的聲音鬨的喬建國耳朵生疼。
喬建國撫著胸口,肉痛得說不出話。
李翠娥點了點頭, “媽曉得的。”
“你你……”喬建國急的結巴了,“你彆裹亂。”
喬秀蘭挪進堂屋的時候,她二哥已經她媽說完了話。
李紅霞方纔還哭鬨不休,此時眼淚倒是說停就停。她翻開了餅乾盒子,內裡是厚厚的幾遝錢,有零的,也有整的,頓時就把她驚到了。
說到這個,喬建國的臉上又有了笑影兒:“那可真是好賣極了!小妹你不曉得,這麼一大包糕點半上午的工夫就全賣光了。另有好些客人從朋友那邊嚐到了,趕過來買的,曉得已經賣完了,那叫一個悔怨,上趕著問我明天另有冇有……”
這年初在家也冇甚麼文娛活動,喬秀蘭就開端在家找了侄子們的小衣服小褲子,改給小石頭穿。
他性子跳脫,常往城裡跑,交友也是三教九流,家裡人還真都信賴了。
“我在城裡有門路,不能和你細說。隻能奉告你,這是為了你好。”喬建國怠倦地閉了閉眼。
喬秀蘭在她二嫂的伴隨下回了家。
這麼想著, 李紅霞再看到在院子裡玩泥巴的小石頭,倒也不感覺那麼刺目了。
喬秀蘭一愣,從速說:“彆啊,二哥,你看我也是有點本領的,我們一起乾啊。”
喬建國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你這又是鬨甚麼脾氣?你本身找我吵得架,又本身回的孃家,我乾嗎要去哄你?再說明天,你悶不吭聲回了家冇去乾活,家裡也冇人說你甚麼。用飯的時候媽來喊你了,是你在屋裡不睬人。彆說的彷彿我們家人都欺負你似的!”
這麼想著,喬建國倒對喬秀蘭花的那幾十塊錢不心疼了。好歹小妹是去做功德了,也算攢了功德了。不像讓李紅霞貼到孃家,石頭入水似的,水花都冇瞥見一個。逢年過節去問候,李家連個好臉都冇有。
喬秀蘭缺了半天工,下午也要跟著去。讓她詫異的是,上午還拉著臉、活像全天下人都欠了她似的的二嫂李紅霞,竟然也笑眯眯地出了屋。那笑看著怪瘮人的,像偷了油的老鼠似的。
實在也不是他吝嗇,而是這時候幾十塊錢真的能夠算是一筆大錢了。
說著喬建國就取出了口袋裡的錢,遞到了喬秀蘭麵前。
喬建國一在炕上坐下,李紅霞就惡狠狠地哼了一聲。喬建國心不在焉地想著事情,便冇有理她。
扔下這麼個驚雷後,喬秀蘭去灶房幫著洗碗了。
因為這個,喬建軍這個眼裡毫不揉沙子的大隊長,纔對他的‘病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喬建國惴惴不安地回了屋。他媳婦李紅霞正歪在炕上生悶氣。之前吃午餐的時候,李翠娥來喊了她,但是她冇應,於衛紅說不慣著她,也就冇人來喊了。
如同喬秀蘭所說,飯桌上喬建軍和於衛紅公然攻訐起了李紅霞。
長久的午休以後,喬家人又要籌辦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