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弦甩了甩頭，甩開耳邊老羽士的短促聲音，悄悄地抱著資鈞甯纖細的腰身，上麵有火化場焚化的味道，她的淚水噠噠落了下來。資母把一些小物件寄了過來，有當年資鈞甯在大學西路留的便簽，泛黃的便簽，上麵另有淚痕。

“我想和她在一起。”司弦喉嚨沙啞地說著，耳邊短促的聲音停了下來，化作了一個沉重的感喟聲。

“司蜜斯！亡者的陰氣必將會影響到你的胎兒乃至你的性命！彆固執了……”

“小甯，帶我走好不好？”

“求你。”

司弦把資鈞甯的骨灰盒抱在懷裡，坐在沙發上又閒坐了一天，骨灰盒上有資鈞甯的照片，笑得很高興，是前陣子拍的。她的職稱前一陣子評上了，單位又拿她做先進員工，這張照片是司弦幫她拍的。資鈞甯是個不上相的，在鏡頭前都是呆呆的，還會很奇特地比著她的剪刀手，根基上讓她擺個姿式，她就會拿出她的剪刀手。

資鈞甯臉頰上有些羞紅，看著司弦緊緊握住她的手，“如何了？”

“司蜜斯！”

“如何了？那裡不舒暢？”

“這一次，我甚麼都不要了。”

資鈞甯頭七的時候，司弦請了最馳名的羽士，在家裡擺壇設法，都說死去的人頭七是最有能夠返來的。老羽士勸她躲避，她不肯，她要等，她要資鈞甯返來，再看她一眼再陪她一天。這一眼她必然會記一輩子，這一天她情願折壽十年。羽士們在她麵前咿咿呀呀地焚香舞劍，一整晚都隻要蟬鳴聲和蛙鳴聲，再也冇有阿誰和順的聲音，阿誰把她的名字念得如此和順的資鈞甯。拂曉的時候，資鈞甯累倒在沙發上，她眯了會眼。等再展開的時候，發明是白日了，資鈞甯在捏她的臉頰。“彆看了，事情又不會跑，用飯好不好？”

司弦驚得抓著她的手，資鈞甯的手有些冰冷，她的喉嚨沙啞降落，“小甯？”

司弦低了低眼瞼，看著資鈞甯手指上另有那枚下葬的戒指，細細地看胸口另有些陷落，左臉固然無缺都還是有些起皮，抬手骨骼都在響動。司弦張了張口，緊緊地握住資鈞甯的手，耳邊有老羽士短促的聲音，“司蜜斯，從速醒來，亡者尋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