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這話。”梁奶奶聲音慢沉沉的，“那王家不讓走，說是他家的人，憑甚麼帶著孩子回孃家。也怪我冇用，凡是依萍有個可靠的孃家，他家也不敢如許。”

梁欣見她打趣本身，輕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瞎扯甚麼呢，虧你還是長輩。”

出產是個冇定命的事情，雖說另有半個月纔到算準了的出產期，但是梁依萍肚子裡的孩子就這麼早早要出來了。她坐下剛冇多會兒，就感覺小便失禁一樣，下頭熱熱滴下一股水。她麵上一驚，羞赧道：“真是越來越不成了，欣兒你快扶我歸去，我尿褲子裡了。”

梁欣心頭陣痛，手指顫抖，抄起地上的一個小板凳就砸在了王建山後背後腦上。她力道下得極重，板凳被摔得折了腿兒。王建山吃痛，回過身來一陣罵罵咧咧。

周曉霞笑她，“你是瞧著自家孩子紮眼嘛，我如何聽我媽她們談天，都說小孩剛生下來時候忒醜，像小老頭。”

梁欣不認這理兒，但也冇能竄改甚麼。梁依萍搏命拚活把孩子生下來時，王建山也冇有呈現。接生婆把孩子抱給王婆子，讓她包起來，說：“是個女娃。”

梁奶奶感喟，“大山對她不好了，我也冇體例。到當今，都冇進那屋看過一眼孩子。王老婆子不愛奉侍她，也不幫帶孩子，一口熱飯也懶得給。先頭是大山疼她，王婆子礙著兒子麵子不敢對她如何，這會兒是冇人護她了。我這把老骨頭了，能做的有限，平常把孩子的尿布衣裳拿返來洗洗，再做飯送疇昔。她內心憋屈呢，鬨過幾次，冇用。你小姑除了標緻冇其他本領，人家不愛捧她了，可不得自個兒享福。向來都是靠大山養著的，一下子如許，她吃不消……”

她宿世甚麼事冇經曆過？生孩子這點子事，天然曉得得清楚。何況厥後日子變好了，講究科學育兒，她也是學了很多。她宿世生孩子早，重生之前已經抱上大孫女了。

梁欣抿抿唇，“二哥好強，又總愛跟大哥比，貳內心有怨氣，梁悅曉得他的性子，叫她給哄住了。”

梁欣聳聳肩，冇話可說。

日他祖宗！梁欣內心暗罵一句，拔腿就往前頭跑去。到了王家，果見得一片狼籍。梁依萍披頭披髮抱著孩子坐在院子裡的地上，臉上有淤青。那頭髮一看就是被拽過的，捱了打。她也不哭，隻是抱著孩子哄，那孩子在她懷裡嚎得不成模樣。

去黌舍要先走鎮上坐車，平常梁欣都是和周曉霞、莊敬言碰了頭，一道兒走的，明天也不例外。見著兩人，梁欣歡樂地把梁依萍生了個女娃的事情說了，又極儘言辭描述那孩子多標緻啥啥。

“我就曉得。”梁依萍嘴巴硬，但實在不過是她不喜好梁明罷了。

梁依萍出了口氣看向她，“家婆說得有事理，我這不也是怕睡一起有個萬一，傷了孩子嘛？這好不輕易懷上的，是不是？”

梁欣進門的時候剛好見著王婆子在勸她，說：“另有半月就到出產期啦，起來多逛逛，到時不享福。”

看梁欣這麼著倉猝慌的，梁依萍冇甚感受，還感覺她瞎咋呼，笑她：“冇這麼嚇人吧？”

“莊子上的人說你小姑和你姑父打起來了，在家打鬥呢！”梁奶奶說著就往外跑。

梁依萍笑笑，“冇甚麼，吃得未幾。”

總歸都快生了，梁欣再說有的冇的那話也是冇用，乾脆不說了。梁依萍也岔了話題，問她，“阿誰小男生還給你寫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