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搖點頭,麵色踟躇,像是有事。梁欣瞧著她內疚,便問了句:“有甚麼事不是?”
“板車、籮筐、一桿秤,看看還差甚麼?”梁依萍道。
心寬的弊端,不是重生一回就能冇了的。但話說返來,心寬能寬大,不見得是甚麼好事。如建立在把世事看通透的根本上,那獲得的便是一份不悲不喜的平常心。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又探出了腦袋來。然後全部身子跳出來,是梁悅。
梁欣還是笑:“如何個討厭法?”
梁悅坐著,又說:“媽媽說是姐姐買的,就該給二哥吃。還說……姐姐必定是平時在磚廠打工藏錢了,這錢,都該是她的……”
“嗯。”梁悅蹭進屋子,在桌邊坐下,“二哥很夙起來讀書,媽媽不讓睡懶覺。”
梁依萍伸手去羅筐裡,拎出一件綠底白花的褂子來,說:“你不是要去上學了?莫非穿戴打補丁的衣服去?都是我穿不下了的,看你這身子架,差未幾。”
暗色中,梁奶奶幽幽看了一眼梁欣,又幽幽問了句:“恨啥?”
梁欣笑:“奶奶十八歲!”
“怕啥?你說嘛。”梁欣側起家子。
梁欣想了好久,想到睡著。耳邊有梁奶奶搖葵扇的風聲,有蚊子在帳外亂闖……
梁欣猜疑地把筐裡的衣服都拎出來,都是半新不舊的,褲子也有,另有一件紅色花波點的束腰連衣裙,在這個年代來講的確時髦到不可。梁悅跟出來在中間瞧熱烈,看到這條連衣裙也忍不住上手去拽了一角,眼睛直放光——哪有女孩子不愛美的。
梁欣低頭喝稀飯,隻聽梁奶奶冇好氣說:“冇有了,早吃完了!你歸去奉告你媽,要吃本身去鎮上集市買去!冇事彆來我這裡撈東西,我這裡再冇有閒東西給她撈!”
“那你如何不讀?”梁奶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