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舒重新反覆了一遍,王氏大怒,叱道:“猖獗,我見你這模樣該當是個端莊人物,卻未想到如此荒唐!”
王氏微微皺眉,重新坐穩了身子,帶著些不滿問道:“女人另有何事?”
王氏身邊的丫環會心,上前將一份荷包呈給沈明舒,沈明舒微一挑眉,手中已經摸出裡頭裝著一些銀子,笑笑說道:“夫人客氣了。”
老管家帶著沈明舒來到了一旁的偏廳,嵐引微微蹙眉,沈明舒卻神情淡然,麵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就如出去談買賣時一樣的神情。
沈明舒一笑,朗聲說道:“請夫人將二蜜斯嫁與鄙人。”
第二日一早,沈明舒便同昔日一樣起家,用過早膳後,將昨日鋪子那邊送過來的信簡樸措置過後,瞧著到了時候,才慢悠悠的上了馬車,朝洛府而去。
與此同時,洛府老爺也方纔醉醺醺的回到府中,王氏趕緊批示著一眾仆人進收支出的服侍。
王氏大驚,瞪著下頭站著的人,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方纔說甚麼?”
洛遠樺迷迷濛濛的瞧著她,認出這是自家夫人,握住她撫在胸前的手,喊了聲夫人。
她心中這麼想著,便放下了幾分警戒,想來這類人不過是一時美意,給些銀錢便可打發了,王氏淡淡的開口說道:“前日之事我已聽翠雲那丫頭說過了,此次是她一時忽視,我已經罰了她,多謝女人美意,洛府籌辦了些謝禮,還請女人收下。”
王氏被沈明舒這麼看著,彷彿在思疑她的身份,不由心中一梗,半晌後才和緩下來,既然過了官府那邊,她也不能毀了這婚契,現在之計,唯有遲延著時候,她壓住心中恨意,說道:“雖有婚契,但這等婚姻大事我卻做不得住,還得待老爺返來問問他的意義。”
王氏第一反應便是不信,但見沈明舒言辭鑿鑿,心中又起了幾分猶疑,“你這不過是一麵之詞,婚契在那邊?”
沈明舒下車,帶著嵐引跟著他出來,洛府雖無張府的氣度,但也看得出來安插的頗操心力,瞧著一起主子的狀況便知當家主母是個奪目無能的,那麼洛歆的事情天然也不會是這主母的一時忽視。
馬車在舊宅門前停下,打斷了她的思路,嵐引翻開車簾,沈明舒踏著車凳下車,一陣風吹來,秋意也垂垂濃了。
沈明舒早有預感,躬身說道:“這是天然,婚事向來記不得,鄙人過些日子再來登門拜訪。”
王氏笑笑,柔聲說道:“我這些日子有件事一向想不當,想著還是得問問老爺。”
王氏見她收了銀子,更放下心來,也不想多與她扳談,便說道:“沈女人若無事,便在這兒再喝會兒茶,我府中另有些事,不便……”
“有甚麼不當,也不差她這一口飯。”洛遠樺眼也不睜,皺眉嘟囔了一句。
“你說。”洛遠樺半闔著眼睛回道。
沈明舒麵上現出猜疑之色,“夫人莫不是忘了,大魏民律第五十七條,生身父母之一便可為後代定下婚事。”
前日既已上過拜帖,同門房一說,便有個老管家迎了出來,笑著說道:“朱紫請隨小的來。”
接過嵐引從王氏那取回的婚契,謹慎放入懷中,沈明舒笑著同王氏行了一禮,這才帶著嵐引出了門,留下王氏坐在廳中氣的心疼。
沈明舒站起家,朝她行了一禮,想是些辭職的話,王氏剛籌辦起家,便聞聲下頭的人說道:“夫人請留步,鄙人此次登門拜訪為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