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一會兒,就叫芍藥將帳本子拿來,眼瞧著頓時就要到年根底下了,這一年裡頭齊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做到心中稀有,一年裡入了多少錢,出了多少錢,都是如何花用的,有冇有華侈,雲瑤也要細心的衡量一下。
這廂雲瑤和燕娘坐在一起說話,提及興建義學的事情,燕娘笑道:“你和安郡王妃都起不來床,可苦了我們了,我們這些人吹著冷風四周聯絡,總算是在肅州建了幾座義學,現在先生也請來了,有好些孩子也入了學,可貴的得了很多感激之言。”
芍藥嚇的縮了縮脖子,可卻紋絲冇後退,倔強的說道:“甭管聽誰的,我隻曉得這是為您好,您可才醒,這才幾日工夫就要看帳本子,萬一如果再躺倒了可如何辦?那幾天您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您曉得老爺多擔憂嗎,老爺連衙門都不去了,每天伺侯您梳洗,給您擦身子,經常擦著擦著就哭了,我好幾次都瞧見了,每看著一回這內心就不是個滋味,老爺是至心替您著想,至心疼您,您也得心疼心疼本身個兒,不能再逞強了。”
她這一通話倒車軲轤似的劈哩叭啦數落的芍藥兩眼都發暈:“歸正我不管,我聽老爺的,老爺說不叫您看,您就不能看。”
雲瑤一擺手:“成,聽你們的,這些事我再不操心了,今後啊,我能樂嗬些就樂嗬些,可不再遭那份罪了。”
燕娘想到平白無端被割讓出去的燕州,也是一番感慨。
雲瑤非常好笑:“你們這兩個丫頭,也是我平常慣的你們,我才說一句話,你們就倒了這麼一車的話給我,倒弄的不曉得哪個纔是主子了。”
芍藥幾步過來給雲瑤在背後靠了墊子,小聲道:“太太現在還能和誰靠近,最靠近的就是小少爺和小娘子,再便是老爺了,現在兩個小主子都小著呢,話都不會說,也希冀不上,這麼一想,能夠知冷知熱說些知心話的也就是老爺一個了,除了老爺,誰還管著您看不看帳本,怕是不曉得多少人巴不得您勞累些呢。”
芍藥看雲瑤要看帳,就有幾分難堪:“老爺說叫太太好生歇著,帳本的事情不消管。”
雲瑤吃著乾果,歪在床上問:“可有甚麼新奇的冇有?”
雲瑤又問起她茶園的事:“你本年來的晚了,時候冇趕上,也冇來得及種茶樹,來歲開春想來就能種些茶樹,隻我想著肅州的水土和江南可不一樣,這茶樹能不能種活?”
她臉上紅紅的,說話也有些不清楚,吃過午餐範五就想歸去,雲瑤看她那模樣怕她醉的不省人事,死說活說留她在屋裡軟榻上歇了一會兒,等醒過酒勁才歸去。
她如有個親兄熱妹的在也成,隻雲家人那些個德行,雲瑤底子不敢和他們靠近,倒弄的她現在連個可靠的人都尋不著。
雲瑤一聽來了精力,坐起來問:“快意傳?講的都是甚麼故事?”
“罷,罷,我是說不過你們的。”雲瑤笑著擺手:“你實話奉告我,這些話是聽誰說的?”
“歸去就寫,誰不寫的是王八羔子。”
過未幾時,芍藥就把女先令找了來,那兩個女先令都是三十多歲的婦人,起初在梨園子裡呆過,背麵嫁了人,隻是都是命苦的,二十多歲上就死了男人,隻能結伴出來講書討餬口,說了這麼十來年的書,練就出一副鐵齒銅牙來。
“你這丫頭,你……”雲瑤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到底是誰的丫頭?老爺給你甚麼好處了叫你這麼向著他?你還真短長了,敢跟主子頂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