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他來了興趣，非要聽她開口才罷休，又問了一句：“知不曉得？”

一低頭，是青麵獠牙的獸首腹吞，銜著鑲金革帶，凜冽寒意直逼麵門，不曉得腹吞上雕鏤的是甚麼凶獸，又像獅子又似老虎，張著血盆大口，銅鈴似的一雙大眼死死地瞪著她。

臨時算作一塊又香又硬的石頭。

素手攀上他的肩甲，因為兩人身量差異的原因，她踮起腳尖，有些吃力地摸到肩甲和虎首肩吞下用來牢固的牛皮繫帶和鎖子扣，兩邊扒開，一雙虎首肩吞連著肩甲滑下來，她抱住，有些沉，謹慎放到一邊，又走過來解他的胸甲和腹甲。

“聞到了。”他皺眉；“一股味兒。”

女人本來一向低著頭，手忙腳亂地找脫甲的訣竅，他低頭，正都雅到她羊脂玉一樣的後頸，半披下來的墨發垂在肩頭，每動一下，幽幽茉莉花香縈蕩在他鼻尖，比傷口生新肉時還叫人瘙癢難耐。

“那邊有水，本身去洗。”他指了指一旁的木桶，約莫到膝蓋高，盆上蓋著蓋子，揭開，是熱氣騰騰的沸水。

她哦了一聲，繞到他身後，冇了他淩厲的視野直視本身，整小我也鬆泛了很多，摸到鎖釦和牛皮筋，一一翻開，鐵甲從他身上脫落下來，她伸手去捧，極沉。

望著他狗一樣伸著嘴筒子湊過來聞，她下認識後退一步，卻又在看到他突然沉下的神采時，忍住退第二步的行動，生硬道：“我冇洗漱，身上臟。”

如果新兵站在這句鎧甲的仆人麵前，隻怕還冇被砍死，就要被這凶神惡煞的鎧甲嚇死。

感遭到手心下的胸膛起伏更加現顯，她想著是他不耐煩了，昂首，乾聲解釋：“我找不到繫帶在那裡......”

她嚥了口口水，硬著頭皮在他胸前摸來摸去，就是找不到繫帶或者鎖釦。

他抬起她的下巴，有些嫌棄：“哭甚麼哭。”

如許描述實在也不太得當，她實在挺香，剛熟諳她時身上總有一股皂角的草木香，現在是他養的茉莉花香。

“就被硌了一下，就哭成如許？”

他三下兩下地脫了裙甲揮甲，將甲冑放到一邊，籌辦就著桶裡的水洗了把手臉就籌辦睡覺，又看到她還傻站在一旁，故作平靜的眉眼間隱埋冇在一絲哀怨，手上沾著灰，額頭也臟了一小塊。

“十年生八個，生一窩小山匪，生到你胸癟垂到肚臍，小腹皺巴成柿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