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在剛進宮那幾日見過一次阿誰董朱紫,傳聞現在未央宮中,董朱紫最受寵嬖,草草一麵,模糊能看出是個溫婉的女子。
也是成心機,昨夜天子過夜在昭陽殿中遲誤早朝的事情在前朝後宮傳得沸沸揚揚,這虞美人柿子光撿著軟的捏,倒是隻找董朱紫的費事。
一個美人的場麵,竟然比朱紫還大,看來,又是去找董朱紫費事了。
中常侍引著她出來,她接過青翡手中的攢盒,提在手上,走進內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操琴的美人。
“故意了。”他轉頭對董朱紫說話,捏著她的手,神態暖和:“你先歸去。”
銀霄有些心虛,提著攢盒道:“是從家中帶來的烈酒,妾也不敢貪酒,每次隻飲一兩杯便罷了,昨日健忘提示陛下,臣妾惶恐,本日燉了些養燕窩銀耳紅棗羹,陛下喝一些,也許能舒暢些。”
想起明天朝堂上和後宮中的群情,銀霄又忍不住有些憐憫他。
青翡點頭:“他還說,今後孃子想曉得甚麼,儘能夠宣陳太醫令來昭陽殿問話,他可托。”
十指工緻撥絃,咿呀琴聲從她指尖流瀉而出,見到她出去,董朱紫停了手上的行動,站起家來朝她點了點頭。
“想來是昨夜裡朱紫歇息得太好,是臣服侍的不周,冇想到本日另有力量親身燉甜羹,隻是他不愛吃甜的,下次記得少放些蜜棗,最好是前夕裡燉好放爐子上煨著,好讓他早上走前吃個早餐再走。”
想來是她也明白,董朱紫恩寵不比旁人,因而將一腔閨怨撒到孃家無勢的董朱紫身上。
宮裡的人慣會晤風使舵,誰叫都是做奴婢的,大胤朝的天子這些年換來換去,底下的人每天提心吊膽著改朝換代。
董朱紫聞言走到一旁給他倒了杯清茶遞到他手中。
“那是誰的儀仗?”
“妾想著紅棗味甜,便冇有多放糖。”見他一口一口地喝,冇有說話,她彌補道。
“甚麼?”銀霄瞧她。
“去合歡殿!”
他端倪溫潤,有一種奇特的澹泊,此時不像是一名君王,倒更像是平凡人家的繁華公子。
她臀上不痛不癢地捱了一下,頓時渾身生硬,溫馨了下來。
“你如何來了?”李鴻斜靠在美人榻上,腰間搭著一條薄毯,見到她,掀了掀視線,抬手扶眉心:“昨日是朕失態了,昭陽殿中的酒是甚麼酒,後勁倒是大,喝了幾盅就有些醉了,上午醒了到現在,頭另有些暈沉。”
“娘娘如何來了?”
“不......不是。”她神采仍舊有些紅,也不曉得是一起小跑返來熱的還是如何,她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我還冇來得及到太病院,半路便被虞山將軍攔下來了。”
一曲渭城曲,琴聲如泣如訴,幽怨纏綿,似是傷分袂,又似是訴愁腸,曲調委宛,非常有些女子的哀怨愁緒。
“傳聞陛下昨夜醉得短長,我來給陛下送些剛燉好的甜羹。”
銀霄餘光瞟著她出去,纖細的腰肢如楊柳款款,不過看起來,衣物彷彿比剛入宮她見董朱紫的時候要寬鬆了些。
真的有人深陷泥沼還是能對彆人施以美意麼。
魏承背動手站在複道的闌乾邊。
“是妾不該將酒放在殿中,下次不會了。”她有些難堪,“還遲誤陛下的政務,惹出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