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這時候天已經全亮開了,淩晨的露水掛在樹梢上,宮裡宮外全進入了繁忙的時候。
馮保聞言,莫名地笑了一聲,瞥了琴桌上那斷絃的琴一眼:“兩位大人都去了,說不得咱家也得去了。”
滿月可清楚,當年芸娘私底下說,再好的衣裳給宮裡那些人穿了,都是玷辱,這纔出宮來的。
冇一會兒,滿月返來了。
謝馥倒甘願這統統都是一場惡夢。
門縫還是那麼小,隻能透進一點點目光。
滿月正自入迷,“篤篤”,外頭小丫環敲了敲窗欞,滿月看了還在跟芸娘說話的謝馥一眼,冇出聲,悄悄走了出去。
“甚麼時候了?”
滿月是打心底裡佩服這一名繡娘。
滿月知伸謝馥約的是法華寺的度我大師,正想說叫女主趁著廟會,好生揣摩揣摩,挑個好夫婿。
“客歲冇逢上好時候,法源寺的花,說謝就謝了。這一次卻可趁著機遇好都雅看。”
謝馥接過來,兩封信外頭都隻蓋了個大大的墨點,拆開來看,內裡另有兩個信封。
芸娘說自家女人是衣架子,果然半分也不作偽啊。
謝馥內心考慮,翻開霍小南的那封信,公然滿是調皮話:甚麼拜二女人安,鹽城的小地痞可短長的了,哎喲阿誰誰吃的腦滿腸肥,屁股墩兒都成了八瓣……
芸娘是製衣繡衣的裡手,謝馥天然不會辯駁,朝著她馴良一笑。
“剛敲過梆子,纔到寅時。”
遠瞭望著芸孃的背影消逝,謝馥才收回目光,朝屋裡走。
心底微微一歎,滿月披衣走回外間,悄悄吹滅了燈,屋裡一下暗了下來,窗外倒是亮堂堂。
謝馥用力地拍著門,大聲地喊著,不想被高氏關在內裡。
滿月應了一聲,見謝馥已經閉上了眼睛,那瓷白的肌膚在燈光下頭,染了幾分暖色,倒也不見得慘白。
叔大是張居正的字。
謝馥起了身,任由芸娘玩弄,兩手一抬,身量纖纖,看得滿月這個有點微胖的丫頭戀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