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西兩府之間相隔的衚衕口下了馬,他冇有經府門,而是直接從側門回了青萍居。
“不救駕?莫非要像父親普通,盤算主張謀逆,做一個亂臣賊子嗎?”耿熙吾不敢置信,“父親……我自幼,你未教過我一天,而我自記事起,祖父教我的便是忠君愛國,我心中不是無怨,可有些東西已經銘記進了骨子裡,你讓我明顯能救,如何不救?何況……阿卿也在那兒,我不能不去。”
而賢妃,在她身後,瞪大著眼,望著她的背影,發了很久的呆。
靖北侯皺了皺眉,剛想罵,邊上的美婦人拉住他的袖子,衝他悄悄搖了點頭,他這才忍下了。兩人這才隨在耿熙吾身後,進了房。
“回爺,都是部屬辦事倒黴,冇能救出夫人,還讓夫報酬了救屬劣等,身陷危境,部屬罪該萬死,本該以死賠罪。可夫人尚未救回,部屬不敢等閒舍了這條賤命,隻得跪在此處,要求爺懲罰。”話落,一個重重地頭便磕了下去,以額抵地,再不抬起。
蘭溪冇有說話,冇法說,她隻是看著賢妃,這個昔日見老是好貴冷傲的女子淚如雨下,哭得像個孩子。
“她不過在信裡提了一句,偶爾發覺宮裡的月嬪娘娘竟與我早逝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罷了。至於其他的……在我回京的這一起上,也充足我想得清楚透辟了。”耿熙吾嘴角牽起一絲諷刺的笑痕。
“你現在倒是長進了,回京不回府,這麼大的事,也不與本侯籌議,便擅做主張,帶兵進宮救駕,你現在,也算得本朝的大功臣了,不知聖上籌算如何賞你?”雖冇有罵,但靖北侯心中憋了一口氣,一開口,天然是冇有好話。
蘭溪冇有回話,她隻是沉默地看著賢妃,目光幽深。
“莫非不無辜?”蘭溪不懂,或許是因為感同身受,就像她一樣,她自認對趙嶼從未有過半點兒超越含混之舉,卻偏生惹得他膠葛不休。在旁人眼裡,趙嶼的膠葛,不過是男人的多情風騷,但換了她,卻成了不檢點,就是林氏也要是以恨上她。但是,她又做錯了甚麼,要承擔這些呢?莫非她不無辜?
長風的頭埋在暗影中,看不逼真,他隻是沉默著,很久以後,才嘶啞著嗓音醒了一句“是”,然後,才起家,埋著頭,快步退了出去。
“本來是不曉得的。”耿熙吾目光一暗,眸中悠盪一絲虎魄色。憶及回京的途中,收到阿卿送出的那封密信,心急如焚往京裡趕的這一起上,展轉翻覆的心境,耿熙吾仍然感覺這幾日,好似活在夢境當中,產生的統統,都是這麼的不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