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西郊大營除了耿世子的親信前鋒營被魏成軍以保衛虎帳的藉口留下,其他皆被拉入叛軍陣營。也幸虧魏成軍怕發難之前,動靜太大,不敢輕舉妄動,才留了前鋒營的活口,不然,本日,耿世子無兵回援,那也難挽頹勢。”
喧嘩了一整夜,由遠及近,恍似下一刻就要響在耳畔的廝殺聲似是被這晨光驚散,俄然沉寂了下來。
聽得真武帝的問話,她回過甚來,臉上卻還是平靜的,“聖上,安王與賈家謀逆,行的乃是有違大道之事,天理難容。聖上乃是真龍天子,為父為君,自有忠臣良將相護,定然會化險為夷。”
“母後,如何冇有聲音了?”躺臥病榻之上,一整夜都昏昏沉沉的真武帝這一刻倒是滿臉的錯愕慘白,如許的溫馨,讓他實在是忐忑不安,不曉得,溫馨的背後,等候他的,到底是誰輸誰贏。
“你這個孝子!朕自問待你不薄,你身為人子,竟生了弑父篡位之心,的確是大逆不道。”真武帝指著安王便是一陣怒罵,哪兒曉得,剛罵完,便是一陣氣血翻湧,緊接著,便是要命地咳嗽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像是永不會停普通。
耿熙吾垂著頭,冇有對太後的話有所迴應,或者,也是不知該如何迴應。
斯須間,太後心中已是各種思慮閃略,而耿熙吾已經拱手朝真武帝稟道“聖上,臣已將安王和賈驥押在殿外,聽候聖上措置。”
太後天然冇有二話,趕緊上了前來。耿熙吾那裡會讓太後扶他?太後不過方纔伸手,他已趕緊謝恩站起。
淩晨,拂曉的天光灑向一夜無眠的宮城。
太後目光輕閃,本覺得耿四郎是纔回京,應當對京中之事一無所知纔是,莫非是她料錯了?如果他曉得統統,還是來救駕了,這事,就要另當彆論了。
“聖上,息怒啊!”太後趕緊給真武帝順著背,邊上常公公已是趕緊捧了茶來,奉侍著真武帝服下。
“臣,救駕來遲,讓聖上和太後孃娘吃驚,罪該萬死。”
“是……陳統領?”這聲音,讓太後與真武帝二人都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來人不是安王的人,而是禁衛軍統領,太後孃家的侄孫,陳統領,是自家人。
“回聖上,安王與賈家此回是孤注一擲,與中軍都督魏成軍一道集結了兩萬兵馬,從東華門入,並與禁衛軍中部分背叛之人裡應外合,方纔,已是殺到了靖康殿外,臣等不敵,節節敗退。關頭時候,若非耿世子帶了兵馬前來馳援,本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麼看來,應是安然了。一顆心,落到了實處,真武帝終究有了心機體貼內裡的戰況,“內裡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