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奴婢便想著清算清算回青萍居,哪兒曉得,那孫二虎就闖了出去,渾身的酒氣……”流煙說到此處,似是想起了甚麼不好的回想,身子驚駭地抖了一抖。
蘭溪隻感覺內心發涼,看到流煙的那一個頃刻,她已是模糊明白了本日事情的委曲,她想明白了長風之以是不肯開口辯白一句的啟事,她也想讓流煙開口,甚麼都不要說,但那一刻,她卻隻能站在那兒,木木地看著,聽著,袖手旁觀,無能為力。
“你來做甚麼?”長風扭頭看著流煙,神采因著一些不著名的情感而顯得有兩分猙獰。
燈火搖擺中,將流煙的頸間映得清楚,本來烏黑苗條的脖頸上此時儘是青紫的陳跡,有指痕,另有咬痕,撕扯的陳跡,血跡尚不及清理,看上去血肉恍惚,觸目驚心。
蘭溪嘴角一扯,不得不承認沈氏還真是小我才。
“你胡說!”沈燕疏倒是指著流煙鼻間怒罵道,“我奶兄可不是那樣的人,定是你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想要藉著歪曲我奶兄,好為耿長漠脫罪。”
“夠了!你彆說了。本日這樁事就是部屬所為,夫人不必再問,也不必再管,不管那孫二虎如何了,部屬自會承擔,若他死了,部屬便也賠他一條命就是了。”耿長風雙目一暗,掙紮著蒲伏跪在地上,以頭搶地,截斷了流煙的話。
“夫人!”蘭溪聲音進步了一度,語氣裡帶了兩分警告。
“夫人說完了?”蘭溪鳳目冷凝,哼道。沈氏神采安靜的站在原地,蘭溪冷冷瞟過她,“夫人真是會編故事。”如何不去茶社裡平話呢?
沈氏倒是歎一聲道,“這二虎早前便對流煙故意,定是求婚不成,這才自暴自棄喝得爛醉,他隻怕也是一時胡塗。他對你做了這混賬事本是他的不對,但你卻該稟明你們世子夫人,如果不成,來回過我,讓我為你做主也是能夠的,倒是千不該萬不該夥同耿保護一道,動用私刑將人砍傷泄憤。”
“耿保護闡發的是,我也正迷惑兒著呢。你說,這流煙到花房,二虎是從何得知的,還那麼適值耿保護也去了那邊?我們府上的花房可並不順道啊!再說,那邊終是內院,你們兩個男人竟是隨便收支,這不得不讓我多想。而現在,耿保護與流煙二人搶著認罪,就想著為對方擺脫,這倒是讓我有了一個新的設法了,我先說說看,你們感覺公道還是不公道。”
流煙卻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蘭溪跟前,重重將頭磕在地上,道,“夫人,此事並非耿保護之過,他是因顧及奴婢,才守口如瓶,但奴婢不能見耿保護受屈,還獨善其身,此事內幕,奴婢定要向夫人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