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吾嘴角上翹,輕哼一聲道,“機會抓得恰剛好,太剛巧,再說,他們如果隻為了儲存,大可搶了近旁的村莊就好,何必來啃北關這塊兒鐵板?即便父親不在,但全部北關的軍士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即便北狄軍隊一貫剽悍,但想在北關軍手裡討著便宜也不是易事。並且,我暗裡收到的戰報裡,這北狄軍多為挑釁,卻並不正麵比武,你感覺又是為何?”
“你放心,聖上固然上了些年事,但大事上,他不會犯胡塗。現在,他清楚平城傅氏的首要性,傅家暫可無虞。至於其他,你也要信賴你孃舅。”耿熙吾握了她微涼的手,輕聲安撫道。內心卻不無慚愧與有力,這個時候,本來該讓她放心養胎的,但誰猜想,這天說變就變。事情,一樁接著一樁,這還隻是開端,暴風暴雨,很快就要囊括而來。放心之所,怕也不複存在。隻是,幸虧,不管如何,他的阿卿是個固執英勇的女人,幸虧,他會一向陪在她的身邊。
“已是讓禁衛軍圍了起來。不過你放心,我已是特地交代過,外祖母他們必定不會刻苦的。”隻是擔驚受怕,倒是不免的了,不過有傅修耘在,一家,畢竟另有主心骨,不至於完整亂了套。並且,在耿熙吾看來,傅家那位老太太也是個不簡樸的,隻要有她在,傅家便亂不起來。
蘭溪猜疑地一蹙眉心,“你感覺不成能媾和?”
大慶,亂了。
那一場大雪,受災的不但都城,周邊北地,幾近無一倖免。而因著大雪隔絕,路上不便,災情的通報本就晚了些光陰,朝廷這邊忙於佈施都城周邊,已是兼顧乏術,應對上又要慢了些,待得安排下去時,各地已是死傷無數。凍死的,餓死的,不計其數。而平王便以此為藉口,說是因著昏君不義,以是彼蒼才以災罰之,藉以天意警告世人,藉著這股民怨,竟然是還算名正言順的反了?
“本日朝上爭議可有了成果?聖上不會當真要讓父親帶病上陣吧?這朝中武將也很多,聖上為何就偏要父親不成呢?”靖北侯的“病”雖是裝的成分家多,但卻也不是全然是裝,他本身就是渾身的傷痛,疇前不過是強忍著冇說罷了,現在,被太醫們輪番診治,那但是騙不了人的。
公然,她生辰過後不過十來日,冬月二十,平王在平城打著昏君不義,天降大罰,為百姓計,替天行道的旗號,起兵反了。
蘭溪早前心頭的不安,一一獲得了應證。公然,平王在發覺到真武帝的戒心時,加上又有趙嶼推波助瀾,將本來應在十年後的謀反直接提早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