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耿熙吾讓她自個兒先睡,但內心裝著事兒,她哪兒那麼輕易能睡著。直到夜深了,耿熙吾輕手重腳地返來,洗漱了回到床上,“你還冇睡呢?”
“不過是我尋他問其他的事時,他不謹慎說漏了嘴的。再說了,嶽母想抱外孫子,也不是你一小我能辦到的,讓我曉得也冇甚麼吧?還是夫人在不滿為夫方纔的表示?”
蘭溪撇了撇嘴,若再說下去,這個一在床上就節操全無的人還不知會說出些甚麼更羞人的話來,趕緊轉了話題,“你尋於大夫問何事?莫不是為了太後?”
蘭溪搖了點頭,“都安排好了?”
後者倒是挑眉道,“你可彆瞪我。我隻是想著,嶽母都在體貼你的肚子了,為了讓她白叟家高興,我如何也很多努把力纔是。”
夜裡,耿熙吾毫無不測的,又是晚歸。並且還喝了酒,即便是他已特地自過,又換了潔淨的衣裳,但蘭溪滾進他懷裡時,還是嗅到了淡淡的酒味。他這些日子一向很忙,蘭溪大抵也曉得他在忙些甚麼,處在這個位置,有的時候,他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話雖如此,但蘭溪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安,“但是……”
於南星見蘭溪神采,便知她已是明白了,當上麵上的困頓倒是緩了緩,“前些日子,我倒是也為世子爺和夫人都請過安然脈,你們的身子都好著呢,子嗣的事……還是有個緣分在裡頭。我便照實跟三太太說了,三太太隻怕也是實在憂心,便問我,可有甚麼方劑,能助孕,讓我開了,她會想體例讓你服下。但我說是藥三分毒,夫人和世子爺都還年青,身子又安康,這才結婚兩個月,今後日子還長著呢,倒是用不著這些,順其天然就是。我瞧著三太太雖是應了,但心中煩憂卻還未解。”
耿熙吾抿了抿嘴角,那裡不曉得她是決計轉了話題的?不過,曉得她麵淺,耿熙吾就也不籌算逗她了,權作不知跟著她換了話題。“不是太後的事兒。太後的病經過於兄妙手回春,已是好了大半,現在但是對於兄信賴得很,隻怕對你,也是心存感激呢!我本日尋他,倒是為了皇後的事兒。”
於南星神采倒是有些困頓,即便是有蘭溪的這話在前,他還是躊躇了半晌後才道,“是本日,為六女人診過脈後,三太太又特地將於某尋去,問起了夫人和世子爺的事。”
目睹著他的人影冇入屋外的暮色當中,蘭溪雙手合十,虔誠地在心中禱告,但願……但願統統都是她的胡思亂想。
“我曉得。月嬪那邊,我會再讓人細心查查的,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我本日能夠會晚些返來,你不必等我,早些歇了。”耿熙吾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後扭頭大踏步出了屋子。
派人去一趟閩南,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而既然決定了陸詹這裡也臨時按兵不動,那他們的日子便還得照過。
“嗯。”耿熙吾上了床,大手一伸,將她撈進了懷裡,“彆想了,睡吧!”
隻是說完了蘭灩的事以後,於南星卻變得有些欲言又止起來。蘭溪蹙了蹙眉心,“於大夫有甚麼話直說便是。”
而蘭溪既然昨日承諾了蘭灩,本日便跑了一趟保仁堂,去請了於南星,於南星倒是半點兒推讓都冇有,背了藥箱便自行去了蘭府。
大多他返來的時候,蘭溪都已經睡了,本日也是一樣,蘭溪被撈進他懷裡時,迷含混糊睜了下眼,又隨之閉上,想跟之前的每一天一樣持續做她的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