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和長風這才起家離了房間,悄悄關上門,長風有些猶疑地瞧著麵前緊閉的門扉,抬高嗓音遊移道,“老崔,你說那人會不會是侯爺悄悄派在四爺身邊,暗中庇護四爺的?”
邊上長風忍俊不由輕咳了一聲,總感覺四爺一醒,這氛圍驀地便好轉了。隻是說了會兒閒話,卻不能不提閒事了。長風的神采便有些凝重起來,“四爺,你說方偉業心中對你起了疑,那找你比武隻怕就不是心血來潮了。他是用心的?那麼砍了你左上臂一刀,便也不是偶合了?他是想要找證據?”
老崔眯起一雙眼,看著長風,笑道,“你總歸是姓耿,但願四爺不會有與耿家分裂的一日,不然我很獵奇,到時你是忠於耿家,還是儘忠四爺。”
“你擔憂的是那日關頭時候,脫手救你的黑衣蒙麪人?”那一日,耿熙吾倉促之間,未及向他們臚陳,但老崔和長風幾個因為不放心,就在賈府核心策應,耿熙吾受傷中毒,內力受製,固然逃出了賈府,卻幾乎落入敵手,關頭時候,一個身份不明的黑衣蒙麪人脫手相救,待得老崔他們趕到時,剛好瞧見那人飄然分開,當真是來去如風。
耿熙吾倒是搖了點頭,“江南各地的官員雖說大多憑藉於賈氏,但卻不是大家都能稱得上是親信,不過因好處臨時捆綁在一起,並不是鐵餅一塊。這便如泥沙塑成的堡壘,看似堅毅,如果一場大雨,能夠瞬息便會崩塌。這個事理我能想透,賈家人天然也曉得,以是,將這些人扯在一處能夠用好處,但是要拿捏這些人,光靠好處倒是不敷的,另有把柄。我猜,那本賬冊應當是存在的。並且,多數也就是在賈騏手裡,他的那處書房防備得過分嚴實,保護一刻鐘便換一回班,另有來回巡查的,書房內有暗室,暗室裡有暗格,暗格裡有構造,躲過了構造,那要緊的匣子竟然是出自巧匠之手的千機百巧,我即便偷出來了隻怕也是冇用。”
“既然救了爺,便該是友非敵啊!”長風應道。
耿熙吾天然也曉得這番事理,哪怕這個時候底子冇有睡意,他還是閉目閤眼,溫馨安然地躺回枕上。
相較於這兩人的衝動,耿熙吾卻安靜得很,隻是方纔因提及蘭溪而溫和下來的眸色不知何時又悄悄沉斂下來,又成了一汪靜海,讓人瞧不逼真。深思了半晌,他悄悄搖了點頭,“方偉業此人……我另有些看不透。不管他有冇有思疑我,賈騏一向對我心存顧忌,這回定然會思疑到我身上……”而方偉業找他參議,乃至錯砍了他一刀,讓他得以光亮正大的以養傷為由離了嘉興衛,不管是不是偶合,都是幫了他的忙。但若不是偶合,那此舉又是何意?方偉業這小我,他與賈家的乾係,都需求重新思慮。不過,這些都不是目前最首要的。“方府和賈府都派人盯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