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芸悄悄碰了碰蘭溪的肩膀,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你甚麼時候又惹著她了?”
“總不能讓兩位女人空等。”顏媽媽半垂下了眼。
誰知,蘭溪的這番感慨還在上空中飄零,未曾散去,蘭灩的幺蛾子卻來了。
顏媽媽自是求之不得。顏媽媽忙著出府,蘭溪和宋芸芸便也冇有多待,把話說定這便辭了顏媽媽出了繡房。誰知,出了清蕖院,堪堪走入花圃當中的假山近旁,便傳來一道刻薄的話語,“現在看來,五姐姐果然是顏媽媽的對勁弟子呢,怪道這手上的活計一日千裡。”
蘭灩“熱烈”的目光掃了過來,橫掃千軍的氣勢,咬著齒,錯著牙,磨刀霍霍,恨不得吃蘭溪的肉,喝蘭溪的血,順帶再啃啃硬骨頭。
“六女人這是……”顏媽媽遲疑著道,望向蘭溪的目光略帶憂愁。
不過各回各房,各找各媽地用了一頓午膳返來,蘭六女人剛纔還晴空萬裡的神采眨眼便成了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兩隻眸子子像是釘子普通,狠狠盯在蘭溪臉上,像是恨不得在蘭溪臉上瞪出兩個洞來。
以是,聽了這話,顏媽媽冇有半點兒非常,邊上的宋芸芸神采另有些含混,蘭溪已經笑嗬嗬轉了話題,“既然不是為了曹娘子家的事,媽媽這會兒乞假倒是為何?但是有了甚麼難處?”
蘭溪倒是無所謂般微微一笑,“不過是氣不順,她一貫如此,媽媽不必掛記。媽媽還是說閒事吧?留我跟芸芸,是有話要說?”
“我那嫻雅苑還能少了一口吃的不成?”嬌嗔著橫了宋芸芸一眼,蘭溪這才望向顏媽媽,“如此,媽媽便放心去吧!一會兒我跟芸芸用本日所學的針法揣摩著繡方帕子,算是今個兒的功課,待媽媽空了,再行指教。”
蘭溪有些佩服現在的本身,定力非常人可比,竟然能夠完整疏忽於蘭灩殺傷力如此之強的瞪視,還能學會一種新的針法,並在或人“熱切”的存眷下,繡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花兒來。本日的刺繡課告一段落,盈風正清算著蘭溪的針線,顏媽媽卻走了過來,“五女人和宋女人請稍帶半晌。”
內心還在腹誹著蘭灩本日奇特是奇特了些,但如若今後都跟本日普通,不要老是拿話刺她,互不睬睬,相安無事倒是好得很。
“我這些日子都在你的嫻雅苑吃慣了,我們府裡都不備我的飯了,不在你這兒吃了,回家去指不定就得餓肚子了呢。”宋芸芸這話當然當不得真,但當中跟蘭溪不見外的利落卻讓蘭溪歡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