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啊,如何不樂?”蘭溪倒是應得利落得很,“三哥後日便可回京,與三嫂小彆勝新婚,三哥莫非不樂?”
不一會兒的工夫,前陣覺得嫁定了皇家的蘭家五女人卻被聖上賜婚給了靖北侯宗子,耿家四爺的動靜便傳遍了全部營地。世人便覺有些不成思議了,即便安王妃的位子冇了希冀,平王世子妃的頭銜又已被人捷足先登,但不是另有安平長公主家的小兒子嗎?但又有人說了,安平長公主家雖是皇親,但駙馬卻並無實權,幾個兒子也都隻是平淡之輩,即便能靠著長公主權貴一時,也終不悠長,那裡比得了一門雙侯,軍權在握的耿家?那位耿家四爺即便不受寵,但人家卻得聖上的意啊,年紀悄悄已是中軍都督府僉事,前程不成限量啊!說到底,聖上對蘭家,那是當真恩寵有加的。
倒是聖上中午過後將靖北侯、蘭三老爺另有耿熙吾幾個一併都叫去了皇帳,為的天然還是昨晚那樁事。蘭灝叨光也得以跟著去了,這才見證了這麼一番事體,現在能在蘭溪跟前說上一說。
但蘭三老爺的神采卻不好,天子看了不免要體貼兩句,蘭三老爺倒是先奏請了聖上幫他做主,然後直接問到了靖北侯的臉上,昨夜,你家兒子與我家女兒眾目睽睽之下逾了矩,雖說事急從權,但你兒子還冇甚麼,我家女兒的名聲倒是必定會受累,現在如何辦,總要給個說法吧?
雨,到下晌時,便停了。蘭溪從耿熙吾那兒得了動靜,便也讓長溫和流煙兩個動手開端清算行李,不至於到時命令拔營時,慌了手腳。
蘭灝被一堵,話也說不出了,倒是轉眼又笑得促狹起來,“頭暈麼?那我包管,你聽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必然是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甚麼頭疼腦熱全都藥到病除。”
靖北侯倒是個有擔負的,當下便奏請聖上,要為宗子,但加上鎮西侯府三位堂兄,卻要排行第四的耿家四郎求娶蘭家五女人。
蘭灝見她那怠懶的模樣,笑容一斂,換上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你說你……”
昨夜,聽了靖北侯父子倆的爭辯,天子是將信將疑,但還是派了人去查,但那些個被拿下的殺手都已服毒他殺,天然再問不出甚麼,屍首上也查不出甚麼有效的線索,但也尋不著彆的蛛絲馬跡。恰好,獨一的當事人,蘭家的五女人卻因著吃驚過分,又有傷在深,甚麼也問不出來,蘭三老爺隻一句話,他家女兒養在深閨,這回招致殺身之禍,也是又驚又怕,更是甚麼都不曉得,無辜得很。
“那你可聽好了。”蘭灝清了清喉嚨,正了正神采,這才道,“方纔聖上已是開了金口,為你和四郎賜婚了。”
蘭溪望著自家兄長有些狼狽的背影,捂著嘴吃吃的笑,眉眼彎彎,酒渦淺淺,長柔與流煙相互使了個眼色,都知,她們女人,是果然高興得很。
蘭灝滿麵東風地出去時,蘭溪正有些昏昏欲睡。連帶著蘭灝出去時,她也隻是抬眼瞄了一下,便掩唇打了個嗬欠,眨眼,便是霧濕了雙眸。
倒是準新郎,除了聖上賜婚時,伸謝了一句謝主隆恩,便是一向沉默不言,與平常普通無二,倒是涓滴看不出他對這樁婚事是何觀點,是對勁還是不對勁。
但,能暫告一段落,便已是不錯了。
一句話還未說完,蘭溪卻已經一閉眼,皺眉揉著額角,道,“三哥你小聲些,也不曉得是不是昨日血流多了的原因,我這頭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