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微眯的鳳目流暴露兩分傷害,耿熙吾非常識相,趕緊道,“實在也冇甚麼,兆陽郡主不是差點兒抓到一隻紅狐了麼?隻是箭偏了一寸,反倒是驚了它,當時我正在四周,以是便追了上去。她是瞧見了,隻怕覺得以我的本領,不該讓它跑了纔是……”
見蘭溪愁眉深鎖,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耿熙吾不由笑道,“好啦!你就彆愁了,如果實在想不通,轉頭去問過師父便是。你這兒就算想破了頭,隻怕也想不出個以是然來!”
她又惱又恨,這憤恨即便是用剪子將那條腰帶絞得瑣細,也解不了分毫,或許因著這憤恨,對著蘭溪,她倒是再做不交昔日的笑容盈盈,密切奉迎。
蘭溪看著麵前平日裡沉著一張臉,現在奉迎地望著她,黑眸中閃著暖暖笑意的人,再一次貫穿到人不成貌相的真諦。這大要看來是白的,內裡瓤子倒是黑的,比墨還黑。不過……她喜好。
“蘭五,事到現在,你還用得著裝蒜?若非因你,四哥哥怎會那般對我?”本正因著他收了她親手所繡的腰帶而歡暢得不能自已,正暗自神馳著不消幾日靖北侯府的媒婆就會上門來提親,誰知不過一趟深宮之行,就因著她生了點兒謹慎思,想著藉機對於蘭五一番,他就翻了臉,竟不顧她的顏麵就將那腰帶歸還給了她。她乃至冇體例追著他問為甚麼,因為他乃至冇有親身露麵,不過叫了一個下人將東西交還給她,未留隻字片語。
早猜到沈燕疏定然不知從那邊猜出了甚麼,不然不會一見麵就演上一出“一見仍舊”,決計靠近於她,卻不想,竟是腕上的珊瑚珠串出售了她。蘭溪在覺有些詫異的同時,倒是莞爾而笑,“就算那珊瑚珠串的由來你猜對了,那又如何?耿四爺與你之間,卻又與我有何乾係?耿四爺如果想與你一起,又怎會等閒因旁人而竄改?”
蘭溪非常抱愧,“對不住了啊,沈七女人!我隻是見你疇前都是笑容迎人,本日全然冇了個笑模樣,怕是心中有事,這纔不敢打攪,正想悄悄走開呢,卻不想本來沈七姑是特地在這兒等我的?”蘭溪一臉的受寵若驚。
“那麼你讓它跑了麼?”蘭溪微淺笑著望他,鳳目裡幽光暗閃。
一夜好眠,到得朝晨醒來時才發覺昨夜不知何時下了一場雨。雨,已是停了,但山間的風裡卻也殘存了潮濕的雨意,已是黃了的樹梢被洗得愈發光鮮,全部宜山彷彿都被洗得潔淨了,乍一看去,倒是更加的光彩明豔。
蘭溪的神采便愈發冷了,語氣也沉了下來,“與我無關。”
“定是你使了甚麼手腕!”塗著鮮紅蔻丹的食指一伸,幾乎指上蘭溪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