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與蘭府隔得並不遠,不過兩條街,半個時候的路程。到得吳府,與吳家太太酬酢了幾句,這便迫不及待地往蘭湘的院子裡去。
蘭湘也會心過來,“哎!我們五mm現在是疼三嫂,不疼我這姐姐了。不幸見兒的,你五姨還冇抱過你呢。”說著,便逗了逗柳氏懷裡的孩子。
回了珠玉閣,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卻不知為何復甦了好些,盯著帳頂翻來覆去到了半夜才迷含混糊睡著,彷彿才合上眼,便聽得秦媽媽在耳邊帶著笑音喚道,“女人?女人,該醒醒了,女人!”
如許也是蘭三老爺特地將她接回府來的啟事。但因著有肚子裡的孩子,誰也不敢說她的不是,以是蘭三太太雖是麵有疲色,但卻躺得非常安然。
聽到這兒,蘭溪那裡還躺得住?一邊吃緊地就要下床,一邊揚聲喊道,“流煙!芳草!都哪兒去了?快些來幫我梳洗!”
如何能不忙?這前兩日剛忙過了太後千秋,蘭三太太便籌措著往吳家送了催生禮,誰知送禮的人剛返來回話,蘭三太太賜了座,屁股都還冇坐熱,吳府卻來了人,跑得滿頭大汗,一進門便回話說,他家大奶奶,蘭府的三姑奶奶就要生了。
蘭湘出產,即便是外孫,也算得蘭三老爺頭一個孫輩。以是,蘭三太太一早便遣了人去吏部報信,蘭三老爺下衙以後,便直接去了吳府,這時纔會與蘭三太太一道返來。
秋姨娘就守在邊上,見了吳太太和柳氏、蘭溪,趕緊起家施禮,喚一聲,“親家太太!三奶奶!五女人!”倒是笑意滿滿,一看便知表情極佳。
蘭湘因著生子,早已搬出了常日起居的上房,血房就安設在上房邊上的配房裡,固然已是清算過,又過了好一會兒,但因著不能進風,以是門窗緊閉,一進了門還是就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兒。
秦媽媽見了,也是眉眼俱笑,看來,女人和四爺這是雨過晴和了,前些光陰,可不見女人這般有精力。這下才氣讓人放心呢。
蘭府事忙,特彆是三房。
“那可不一樣。我娘肚子裡,那是老兒子,三嫂肚子裡出來的,是大孫子。”蘭溪笑嗬嗬插嘴,隨即又道,“不過這事兒卻也不急,三嫂和三哥都還年青,無妨再多玩兒些時候,如三姐姐這般,倒是再也玩兒不成了。”柳氏已結婚半年,現在尚未有動靜,不免多思憂愁。
蘭溪聽到動靜,趕緊趕到上房,蘭三太太她們倒是早走了。蘭溪這個未出嫁的女兒倒是不能去的,哪怕內心焦急,也得耐著性子等著。
就是蘭湘,固然看上去並不好,但神情卻非常滿足,特彆目光纔不過一會兒,就又回到了枕邊的小繈褓上,眼睛和順地幾近要滴出水來。
重生,老是令人充滿但願和歡樂的。
秦媽媽一邊撩起帳子,一邊笑盈盈道,“將近巳時一刻了。老奴本來想著女人昨日歇得晚,擺佈無事,倒不若讓女人多睡會兒。誰知,一刻前,吳府來人報喜,說是三姑奶奶今早寅時誕下了麟兒,老奴心想女人掛記取,這纔將你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