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女子臻首低垂,姿勢謙虛,但是,賈皇後望著她,卻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有力感。
一會兒以後,處於下方纖白的女體輕動,倒是抬手將身上的人一推,翻坐起來,另一手已抓起一旁剛纔被人順手解開,拋在枕邊的外衫披上,轉眼便裹挾住了剛被人狠狠寵嬖過的白嫩嬌軀。
這鏡月宮是月嬪的寢宮,月嬪是天子的女人,能呈現在她床上的,天然不作第二人想。
回到鳳星宮,正等得滿心焦灼的賈駿一見人返來了,還未看清賈皇後的神采,便已快步奔了過來,迭聲問道,“如何樣了?娘娘?如果要竄改主張,立馬傳信打消指令,說不定還來得及呢。”
連帶著,好似全部寢殿也凍成了冰,冷得人直顫抖抖。
賈皇後的迴應倒是猛地一揮袖,冷冷地一個回瞥,賈駿頃刻噤了聲,這才發覺賈皇後的神采丟臉至極。模糊猜到本身彷彿行了樁錯事,這個時候,卻還是閉嘴的好,頓時杜口不言,沉默一如身邊的紫玉。
月嬪一雙眼略略閃了閃,倒是有些迷惑地應道,“耿家四郎?他要回京……與臣妾有何乾係?喜從何來?”
月嬪冇有理他,仍然望著窗外,絕美的側顏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冷得像是一尊雕像。
“欣喜?何來的欣喜?四郎的生母可已是個死人,他現在叫著的母親是沈氏,這麼多年,我連見他也要偷偷摸摸,對於我來講,另有甚麼喜?”毫不包涵地諷刺,月嬪的臉再不若白日對著賈皇後時的笑容可掬,陰沉著,扭曲著,似是一隻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刺,毫不包涵地刺著近旁的人。“再說了,皇後孃娘會是以來恭喜我?我再傻也聽出來了,四郎此回回京,隻怕底子就是送命吧?說到底,你……”回身一轉,削尖的食指直指天子的鼻尖,如果有旁人在,隻怕要被這大不敬的行動駭得麵色驚變,月嬪卻做得極其安然且天然,就是天子,也隻是略略怔忪以後,便淡然了。“你還是不信!”
賈皇後倒是怒極扯唇而笑,隻是那笑,卻有些瘮人,“本宮還真冇有打消指令的籌算,哪怕那賬冊當真與耿四郎無關,本宮也要取了他的性命。本宮倒果然要看看,如果她兒子出了事,她是不是當真如在本宮麵前表示出來的這麼無所謂。”
沉默了半晌,纔將翻攪的心境平複下來,賈皇後再度開口時,麵上已冇了笑,一雙眼緊盯她,就想從她臉容上纖細的竄改中發覺出蛛絲馬跡,“本宮獲得動靜,皇上已下旨召了耿家四郎回京,如此……真要恭喜月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