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可冇有娘孃的福分,現在安王孝敬,安王妃身子又見好,小世子、小郡主聰明安康,娘娘得享嫡親之樂,真是天大的福分。”
賈皇後倒是淡定得很,麵色穩定地舉杯喝茶,“終是我們不請自來,也怨不得人家。”
“隻怕是來不及了。”賈皇後搖了點頭,派出的死士早已到了江南,埋伏在了回京必經的路上,就想著一擊必中,現在,隔著千山萬水,即便立馬急信去打消打算,也需時幾日,算算日子,耿家四郎應當已經出發,確是不管如何都趕不及了。並且……“並且如你所說,說不定拿這賬冊的人恰是為了救耿四郎的命呢,如果如此,我們卻也不能讓他如了意。”
“那倒一定。”賈皇後目光微閃,“你彆忘了,前些日子,因著這本賬冊我們思疑到了耿家四郎的身上,正籌算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躊躇了再躊躇,最後,乾脆將今早莫名呈現在他書案上的賬冊捲起,袖在衣衿中妥當收好,叫人套了馬車,一起憂心忡忡地直奔皇宮,到了鳳星宮遞了牌子,求見皇後。
“說到底皇後孃娘纔是後宮之主,這那裡去不得?臣妾不過一個小小婢妾,那裡敢在娘娘麵前道甚麼勿怪之言?隻是臣妾這裡粗茶簡飯的,怕怠慢了娘娘。”那宮裝美人天然便是其間仆人月嬪了,一邊笑答,一邊親身為賈皇後倒了一杯茶。
見到賈皇後,開初賈皇後還在奇特自家兄長一大朝晨的就進宮求見是為了甚麼,但瞧見他的神采,便覺有異,算了算日子,覺得是南邊那事,略定了定神,使了個眼色讓紫玉將閒雜人等都支開,這才問起賈駿的來意。賈駿憋了一起的憂心,這一刻倒是再也憋不住了,一股腦將事情說出,並忙不迭將那本賬冊遞了上去,賈皇後的神采便也隨之丟臉了起來。
反觀賈皇後倒是不覺得意,仍然雍容和暖地淺笑著,一國之母的氣度透露無遺,“本日本宮閒來無事,四周逛逛,哪曉得走著走著就到了鏡月宮前,想著竟是從將來過月嬪這裡坐坐,你又是個不喜熱烈的,常日裡甚少見到你,算一算,竟是好久冇見了,便想著出去看看你,不請自來,還請月嬪包涵勿怪。”
這鏡月宮雖隱在偏僻的北角,但進得宮裡,才發明宮內補葺得美輪美奐,江南園林的邃密與恢弘繁華的殿宇相輝映,最可貴是一彎死水泉被巧匠引入,做泉溪,引飛瀑,最後彙入一彎新月狀的小湖,湖中蓮葉田田,各色荷花在一片綠絨般擠擠挨挨的綠葉間探出頭來,或亭亭玉立,或含苞待放,嬌妍姿麗,荷香幽幽。
“娘娘,不管對方是甚麼人,既然能將東西送了返來,應當是冇有歹意的。”不然,要與他們作對,隻要將這本賬冊告密出去,一向想要減弱他們賈家的天子就找到了證據,弄垮他們賈家不過是朝夕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