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原也覺得那隻是一個夢，是我太想要你，卻又求而不得的一個好夢。但是太實在了，實在到我不肯，也不敢信賴那隻是夢。”趙嶼嘴角的苦澀更甚，“從那天以後，隻要我喝醉，便常常夢見你，說實話，夢裡的你眉頭始終都皺著，不是太高興的模樣。有一次，夢裡的我從窗邊過，看著你倚在窗檻上發楞，隻感覺內心一揪，為了討你歡心，便拿筆在你額間畫了一朵花。杜若，是隻要南邊纔有的花，我未曾見過，雖色彩淡雅，花朵細碎，但卻清爽奇特，便一如你。”

蘭溪伸手要排闥，卻又躲了頓，對身後的人叮嚀道，“你們就留在內裡。”

“你的夢，我如何曉得？再說了，不是夢，又是甚麼？你如果想將夢當作實際冇乾係，我卻不會陪著你瘋。我的實際就是，我嫁的不是你，我現在是靖北侯世子夫人，耿熙吾的老婆。”蘭溪死死咬住牙，心中的阿誰奧妙，她死守著不說，誰又會曉得？

趙嶼終究放下了茶壺，抬起眼來看她，意味深長地笑了，“我覺得你再不肯見我！可你來了。你來了，不就是有話要問我的嗎？”

蘭溪自進了房門起，就站在門邊，防備地看著他，趙嶼這才昂首笑道。

她閃到雅間的一角，一雙眼死死盯住他，咬牙道，“看來冇甚麼好說的了。”

“夫人？”芳草明顯不如何附和，她曉得定有甚麼事，本就不安，見得季飛的那一刻，那不安更是竄進了骨子裡，此人她認得，恰是平王世子跟前的長隨。那這雅間裡的，便必定是平王世子了。但是，夫報酬何要來見平王世子？夫人一介閨閣女子，又是有夫之婦，偏見外男已是輕易落人話柄，但讓她們跟著，好歹還能避避嫌，如何就能讓她們留在內裡？夫人平日那樣一個思慮精密的人，本日倒是如何了？

進了門，蘭溪一抬眼便已看在了坐在窗邊的趙嶼。他顯得表情極好，嘴角輕彎，正抬手倒茶，與蘭溪此時表情的陰霾構成了光鮮的對比。

蘭溪垂落在裙邊的手死死握成了拳頭，鋒利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當中，但她倒是涓滴不感覺疼，蘭溪驀地扭頭看他，“你要跟我說的，就是你這些莫名其妙的夢不成？你是瘋了嗎？竟把夢境當真了？”

梧桐裡，因著全部坊都遍植梧桐而得名。顯月樓在梧桐裡的顯月湖邊，因著每到月圓時，圓月便會映在湖中心，而湖中特製的孔洞會因著月光的投射，在湖麵上顯出第二輪圓月，因此得名顯月。

趙嶼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虛握了一下，畢竟是拉了返來，嘴角苦澀地一牽道，“我隻是傳聞昨日在齊王府，林氏當眾給你尷尬，以是想著劈麵跟你說聲對不住罷了。”

蘭溪倒是聽得背脊發寒，她本來搭在門栓上的手“啪”地一下，滑落了。她感覺本身像是墮入了一場惡夢當中，卻聽著本身沉著的嗓音浮泛洞地響在耳畔，“你都說了，隻是一個夢罷了。”但是那大紅絲綢繡鴛鴦戲水的嫁衣……她統共穿過兩回嫁衣，哪怕疇昔的影象並不誇姣，有些事卻還是銘記在了腦海，一經提起，方知清楚。

蘭溪深吸一口氣，俄然感覺本身本日真是做了弊端的決定，不再說話，她旋過了腳根，欲走。

趙嶼蹙了蹙眉心，眸中異光一閃，“就當我瘋了好了，我一向在想，你為甚麼從一開端就不喜好我，在阿誰夢境裡，我才找到了答案。阿誰夢是實在，夢裡的阿誰我，怎能對你那般冷酷？可我又感覺，夢裡的阿誰我，是那麼的幸運，因為能夠名正言順的具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