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還冇有醒過味來,俄然身子便是一傾,本來被穩穩抱在他懷裡的本身下一刻便感覺身下一軟,已是落在了那柔嫩如雲的大紅錦被中。不及起家,身邊的床鋪低陷,男人魁偉的身形便已跟著躺了下來。她下認識地就要翻身躲開,卻快不過他。
“你可知,我等本日等了多久?倒是再等不得了。”尾音散在垂落的大紅喜帳中。
那雙暗夜深海的眸子裡,稍早時便悄悄燃起的那簇隱火一刹時竄起高高的火苗,要將她燃燒、吞噬。
蘭溪被親得腦袋發暈,很熱,那種熱從他的唇一向傳到她的唇上,一點點伸展周身,熱得感覺身上的衣服都是多餘。
來不及臉紅,來不及害臊,蘭溪的腦中一片空缺,愣愣看著他俯在她上方的臉,他帶著淡淡酒氣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臉上,垂垂的,有些混亂。
而這回,耿熙吾明顯也顧不得她嚴峻還是不嚴峻了。“看來,你拿不定主張,那便聽我的吧!”
想著他雖說讓她不消等他,先睡,可現在這環境,她倒是如何能睡得著啊?還是等著吧!
隨之而來的,便是放心,也顧不得去切磋床為安在動了,深濃的睡意湧了上來,她又合上了眼。
她冇有乖乖在床上等著他,這倒是在他料想當中。隻是,剛纔還嚴峻成那樣的人,如何轉眼就能睡著了呢?
秦媽媽見著兩人倉促的背影,搖了點頭,這冇結婚的就是冇結婚的,麪皮薄著呢!
“唔。”蘭溪的眼中閃過一縷慌亂,手剛一動,卻被他一扯,拉在頭頂鎖住,他的舌在她唇中肆意妄為,刁悍而霸道地膠葛著她工緻的小舌,讓它隨之起舞。屬於他的氣味,霸道地兼併了她的整張嘴。
不一會兒,含混的低吟和喘氣聲聲交叉,異化著更加令人臉紅心跳的水嘖聲,從喜帳中竄出,垂垂地,有些不受節製。
“醒了?”耿熙吾低頭看她,“本想著你太累,想讓你睡的。”
相反,秦媽媽倒是聽得眉開眼笑,見兩個丫頭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出來的模樣,大發慈悲地一擺手道,“你們兩個本日也累得夠嗆了,去歇著吧!明天早晨,便去叫了枕月來,讓她值夜吧!”幸虧,另有一個成了親的。枕月一家也是跟著陪嫁了過來,隻是董媽媽和董福安他們還在外幫蘭溪管著鋪子,枕月倒是執意要進府來服侍,蘭溪勸了幾次,冇能勸住,便也隻得由著她了。
那矮榻本就是按著她的風俗愛好安插的,以是邊上也置了一張矮桌,桌上也放了幾本書,大多是紀行話本之類的,她隨便挑了一本,將燭火撥得亮了一些,一手支頤,歪在枕上,低頭看了起來……
三月的氣候,仍還是春寒料峭的時候,白日暖了很多,但是一入了夜,就有些涼了。
耿熙吾彎了彎嘴角,帶著渾身的酒氣,偏生一步步倒是走得極穩地進了淨房。
蘭溪緊了緊身上的薄衫,看了一眼大床的方向,隻感覺那明豔豔的大紅炙烤了肌膚,渾身的發燙,那鋪在正中的一抹烏黑更是讓她臉上發熱,想也冇想便扭過了身,跳上了窗邊的矮榻,離那張床遠遠的。
流煙和芳草兩個頓時如蒙大赦,聞言頓時腳底抹油,便是溜了。
蘭溪睡夢中感覺身下的矮榻俄然動了起來,迷含混糊展開眼來,便瞧見能夠一個堅固剛正的下巴,表麵她是熟諳的,即便是還冇有完整復甦,她也能一眼就認出,是師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