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樁功德,但因著前一樁,蘭溪卻歡暢不起來。那位姓褚的禦史是誰的人蘭溪不知,但司禮監的掌印寺人是皇後的人,蘭溪倒是曉得的。皇後的人現在被嚴令調查,不日就要三司會審,恰幸虧這個時候,卻有人保舉耿熙吾就任五城兵馬司的批示,蘭溪可不信這隻是偶合。隻是這究竟是兩邊的角力,還是一方的詭計,蘭溪尚且不知,但於耿熙吾而言,倒是一場危局,老是不妙。
“都城的密信。今早剛送到的。”
第二樁於蘭溪而言,本該是樁樂事。五城兵馬司批示空缺,兵部侍郎徐顯保舉現在賦閒在家的,前西北軍中宣武都尉耿熙吾就任,今上尚未應允,摺子倒是留中不發。
“這嫁不嫁,該守的端方都得守。”三老爺憋漲紅了一張臉,拔高嗓音低吼道。
“我又不恨嫁,天然不急。”蘭溪聳聳肩,笑得痞賴。
信中所提,不過兩樁事。一樁是三日前,都察院禦史褚長良上書,狀告司禮監掌印馮振搜刮民脂民膏,縱奴行凶,在鄉間偽製製作宅院,實乃大不敬之罪,求請陛下從嚴措置。陛下大怒,命令嚴查,半月過後三司會審。
“為父隻是奉告你,若將你表哥當作了一個能夠結婚的工具來看,好處還是多多的。但是,最首要的是,你本身得搞清楚本身的設法,不要一時行差踏錯,最後弄得本身冇有了轉頭路。”三老爺卻不聽蘭溪的話,兀自促聲道,那嗓音中,多了兩分可貴有的疾言厲色。
三老爺卻像是一句也冇有聽出來,隻是自說自話道,“實在為父也細心考慮過,要嫁你表哥也不是不成以。畢竟那是你外祖家,你孃舅自來與你母親豪情甚好,自是疼你。你大舅母,固然是個短長的,但以你的聰明,應當還能對付得來,何況你外祖母現在尚健在,關頭時候還能護得你一二。並且你外祖父這一房,已同平城那一支分了家,你外祖疇前管著碎務,手中銀錢天然不缺,而你母舅出了仕,雖領的是閒職,但好歹身份上還過得去。最主如果你表哥有出息,這麼年青的探花郎和庶吉人,那是前程不成限量的,你若嫁了他,有我們家幫襯著,今後他的出息天然也差不了……”
眉間褶皺深深,蘭溪一時候茫然無措。天氣點點暗下,她恍若未覺,直到窗外風乍起,將窗戶吹開一條縫,風灌出去,吹熄了跟前的蠟燭,她才恍忽著回過神來。就著燭光,她鋪了一張信紙在桌上,略一沉吟,提了筆,蘸了墨,凝神在紙上一筆一劃寫道,“和光同塵,與時舒捲;戢鱗潛翼,思屬風雲。”(未完待續。)
“阿卿!為父曉得,你架空你的婚事,近兩年來,更是如此。但是,這是你必須是考慮的題目。或者,當真把統統的決定權都交到為父,或是你母親手裡,你又願還是不肯?”
蘭溪卻一臉體味地拍了拍三老爺,道,“父親的一片苦心,女兒曉得了。不過,如果我嫁給表哥,母親應當是很歡暢的吧?到時候,父親和母親為了我的婚事起了齟齬可如何好?另有啊,女兒有一事不明。照父親方纔所言,嫁給表哥那是好處多多啊,為甚麼父親卻不太同意呢?莫非父親偷偷給女兒相中了彆家的青年才俊?”說罷,還湊上前去,眨巴著眼,笑成了小狐狸樣兒。
“這是?”蘭溪拾起那信箋,展開一看,倒是白紙一張,不由挑眉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