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照做,隻見他狠狠踩下油門,車身如弦上之箭飛了出去,車窗外統統統統都變得恍惚得不實在,不過半晌,身後的追車早已被他甩得不見蹤跡,他卻仍然死盯著火線,未有分毫鬆弛。這一條公路比他任何一場比賽都要淺顯,他卻比任何一場比賽都更加沉肅。
過了不久,病房裡響起了一聲沙啞的呼喊,衰弱到有力,卻非常清楚――“安如……”
他們終究得以進入病房。他身上纏滿紗布躺在那邊,龐大的氧氣麵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雙眼緊閉,麵色慘白,鬼門關前走了一圈,他變得非常肥胖,安如幾近認不出來,他就是她敬愛的阿誰意氣風發,張揚傲慢的冠軍賽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