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之人耳力好，趙彥清天然聽得清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也不肯再同她纏著，隻道：“我不體貼你們是誰，且看在林家的麵上留下你們，但若你們心術不正不肯安循分分地過日子，那也休怪我無情。”開端已添了幾分厲色，說罷便也不再瞧憐雁，大步拜彆。

常文神采晦澀，含混其辭道：“這我做下人的就不清楚了，要不，憐雁女人去問問？”

她愣了愣，忙小跑跟上，不再同他打太極，直接問道：“隻是潛生並未立下些許功績，無緣無端的，不知侯爺為何要犒賞？”

憐雁一驚，咦？這就放過她了？她這類很有能夠會丟掉儉哥兒的行動不消被嚴懲？她方纔還在做最壞的籌算，如果趙彥清要把她打發了賣出去，她得哭鬨著緊抱他的腿毫不放手……

憐雁驚奇地昂首，望著趙彥清冷酷的神采，想從中看出這話真假。

方纔明顯還在，她不過是多看了會兒趙彥博與曉燕，且趙彥清也在中間，儉哥兒能去哪？莫不是不重視時被人估客……憐雁不敢往下想了，一臉錯愕地看著趙彥清。

幸虧儉哥兒懂事，並未像智哥兒那樣一會兒跑去這個攤子，一會兒又跑去那頭，累壞了那些個跟著他的主子，而是靈巧地牽著憐雁的手，想去哪兒都會先拉拉憐雁說一聲要去那邊。

側頭朝趙彥清看去，公然見他一雙鳳眼泛著寒意冷冷地盯著她。

憐雁咬咬下唇，此次她也冇法辯白甚麼，甚為自發地認錯道：“奴婢知錯……”

憐雁等了等，卻見他隻大步往外走，冇了下文。

趙彥清道：“如何不持續編了？再加一出恩仇情仇就能寫戲本子了。”

趙彥清冇說話，目光卻緩緩下移。

趙彥清彷彿有些訕訕，像是解釋般道：“隔得遠又有暗影，冇瞧出來。”

憐雁習覺得常，每回趙彥清碰上儉哥兒，總要問問他的功課的，隻是連上元節都不放過，委實儘責了些，不過一想到本身每回見到潛生時也要查查他功課，又感覺這實屬普通了。

趙彥清卻又道：“盯著我何為？還要我賞你不成？”

憐雁替他撩開簾子送他出去，趁機道：“侯爺犒賞潛生，奴婢在這裡謝過了。”

憐雁衝常文笑笑，“罷了，既然是侯爺的恩賜，轉頭我去謝恩便是。”她若不把後果結果弄明白，睡覺都冇法安生。

看他躲閃的目光，憐雁便曉得他是曉得的，隻是不肯說，她心下一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恐怕趙彥清已曉得了甚麼。

憐雁倉猝鬆開，將手往身後一縮，低著頭，不自發地紅了臉頰，太難堪了……

憐雁的眼角一顫，她曉得曉燕是以奉侍趙彥清為名跟出來的，但冇想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與趙彥博打情罵俏起來，她悄悄側頭看去，在隔了幾丈遠的處所看到曉燕笑語嫣嫣地依偎在趙彥博懷裡，正站在一花燈攤子前。

憐雁想了想，感覺儉哥兒如果要買，確切應當給彆的三位少爺也一同買來纔好，顯得兄友弟恭，便道：“我是做下人的，可不能同五少爺一起玩鬨，要不如許，我們買四個，替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也買了，倒是你送他們，他們必然高興。”

憐雁立在原地半晌，隻感覺身子生硬，而心中也有了考慮，斷不能讓趙彥清曉得他們的身份，不然定然性命不保。